金镛城已经没有了初始的严肃和慌乱,整体有序,情绪稳定。慧珠性格开朗,爱说爱笑,平日里因贺久年的关系,武卫们也认识不少。
疾驰的小马车到了金镛城门口后,驾车的女子率先跳了下来,随后是一个尼姑,然后是一个老嬷嬷。那驾车女子喊道:“开门!我要见我女儿!”
守城武卫从高处看着她们,一时间也闹不清楚是谁,就转头看向了张衡。张衡瞪大了眼睛看了半天,觉得这三个人穿得也有些过于朴素,但那辆通体漆黑的马车着实眼熟。
“是不是羊太傅的马车?”有个武卫出了声。当年羊祜因病回到洛阳后,每日里都要坐一辆通体漆黑的黑马马车进出皇宫编修《晋礼》和《晋律》,这也是先皇司马炎给的特别荣耀。
后来,羊祜去世后,司马炎特许他的妻子也是这辆马车进出,但凡有武卫见到者必然放行。时过境迁,羊家也很少有人使用这辆马车,听说也是随着羊家东迁,去了泰安郡就再也没有人见到这辆马车。不过,关于它的传说还一直有。
如今有人认了出来,张衡也是心里一惊,急急跑下了百尺楼,将金镛城的城门打开。
这驾车的妇人朗声说道:“我乃泰安郡羊家羊玄之的妻子孙英,特来看望我的女儿献容。”
“这……”张衡没有见过她,也不敢轻易答应。犹豫间,孙英又拿出一块羊祜的金腰牌,“我也不为难你,但这块金牌你总是看过的,这是先皇特别赐给羊祜出入皇城的令牌,无论谁都不可阻挡。”
“是。不过……”张衡咧着嘴,“可否容卑职先通禀太上皇后一声?毕竟,现在金镛城这个情况,您也是知道的。”
“好。”孙英也没有生气,只是站在原地等着。她身边的两个女人也很安静。其实,现在这样看过去,这三个女人只是简单朴素的大晋衣裙,但质量看着是很不错,不像是便宜的布料。张衡早已经相信了大半,只是这种特殊时期,还是不能随便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