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颙一夜之间走得干干净净,甚至连他宅邸的奴仆小妾也全都跟着走了,长安城忽然就变得冷清和诡异。
当然,在此之前,长安的百姓早都走了大半,剩下的不过是根本没有地方去的平民百姓。
他们听到了异动,也不敢出门,家家户户将门板上好,窗户钉死,准备好了存粮,打算等着司马越的军队进城之后再观望一下。
“不管谁得了天下,总是要我们老百姓干活吃饭的吧?”有不满者发着牢骚,在自家的院子里通过大门的门缝观察着外面的情况。这里是未央宫与城门之间的必经之路,若是有人经过,也一定是能够看得到。
“听说现在是皇上坐镇未央宫。”他年轻的兄弟也凑了过来。
“那有什么用?明摆着是放弃他了呗。”这两人的父亲也走了过来,轻手轻脚地又在门板上加了一根手臂粗的横梁木。
“爹,这是做什么?”年轻人不理解。
“你们没听说么?之前司马颙的大将军张方是将整个洛阳洗劫一空,谁知这个司马越来的话,会不会也这样?咱们家这宅子虽说不大,但在这个位置上,很危险啊。”
“也不至于吧,人家也是抢大户。”哥哥又趴在门缝处看了看,“这都过去十天了,也没人进来,不知道在做什么?”
“我倒是看到隔壁的小牛子还在给宫里送些鸡鸭之类的吃食……”话音未落,街上忽然有了骚动,看起来是未央宫的禁军快速往城门口聚集过去,一个个神色紧张,看起来很是不寻常。
从这个角度虽然看不见全貌,但并没有金戈铁马的撕喊之声,倒像是一些人乘坐着马车进城的声音。果然,又过了一会儿,有四五辆马车缓缓从城门口进来,马蹄踏在青石板路上,发出了声响,不徐不缓。
马车前面有禁军开路,后面也有禁军押后,给的牌面十足。
从门缝之中看过去,这马车的规制还挺高,应该是皇室女眷的专用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