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献容还住在自己的天元宫,距离显阳宫只有一墙之隔。她也不管司马越会怎么说,将两边的宫人重新整合分配了一番后,在宫墙之上凿了一个大洞,作为出入两宫的方便之门。
张度的双腿不能行动,羊献容便让张良锄跟在司马衷的左右,伺候他的日常所需。不过,张良锄也要顾及羊献容这边的事情,整个人恨不得掰成八瓣,忙到上厕所都是奔跑的状态。
想着到了八月,便是司马衷四十八岁的生辰,尽管如此磕磕绊绊的活着,但他始终是大晋的皇帝。羊献容看着他的花白头发竟然与张度一般,心里也是难过。所以,就想着要给他准备生辰宴才好。
洛阳各行各业依然凋敝,被张方抢掠过后,依然没有人开门做生意。毛鸿茂去找了还坚守在北军府的毛鸿宾,他负责洛阳日常的运转,但想着再多做一些事情,也是没有意义。
所有人都难,难到煎熬度日。
但这一日,司马衷不见了。
晚膳后,他说要躺一会儿。张良锄就伺候他去了后殿平躺,因为天气太热,他还是坚持为他盖了薄被之后才出了门,去帮羊献容整理乞巧节后宫女子需要的丝线。
司马静吃得太多了,就在两个宫殿之间跑来跑去,连翘跟在她的身后护着安全。兰香则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看着她们。
司马静跑累了,也没有顾及什么礼仪,直接推门进了司马衷的寝室,想喊他一起出来玩,看看天上的那轮明月。但当她推开门喊“父皇”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司马衷的龙床上空无一人,那张薄被丢在地上。
司马静又喊了几声,引起连翘和兰香的注意,这两人也进了司马衷的寝殿,发现果然皇上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