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一块石头而已,你若是要,就给你。”羊献容将传国玉玺又重新拿了出来,递给刘聪。
刘聪笑了起来,还在继续擦拭手上的鲜血,并没有急于接。“所以,你来这里并不是为了五妹妹的衣冠冢,只是为了这个破石头?说好的姐妹情深呢?怎么都没有了?你在怨她?”
刘聪说话的口气看似平常,但语气之中却透露着阴狠。刘曜站在羊献容的身侧,立刻说道:“陛下,这是人家姐妹的事情……”
但他的话没有说完,刘聪又接着说道:“五妹妹说过谁拿到传国玉玺,谁就能做皇帝。所以,她把这破石头给了我,就是希望我做皇帝。现在,我完成了她的愿望,终不负她。但是,这东西还是要给我,谁知道下一个拿到传国玉玺的人,会不会觊觎我的位置呢?”
这话说的,就是直勾勾地看着刘曜。
刘曜的脸色变了变,想着不知道刚刚他和羊献容的对话,他听到了多少呢?刘聪杀了兄长手足,早已经没有了人性。他想辩白几句,但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羊献容却已经是幽幽叹息了一声,直接朝向刘聪走了过去,并且将传国玉玺交到了他的手中,也并未介意他手上未擦干净的血沾染到了自己的手上。她说话的口气竟然像是之前对五妹妹说话的音调,轻柔关爱,“羊献怜只要想要,只要说出来,我都会给她。但是不能偷,偷盗是罪。更何况,我需要用这个印章让许鹤年走,他陪在我的身边的日子太久了,耽误了他的修行,也坏了他的修为,实在是不好的。现在,我已经用完了,这东西就交给你了,随意你来处置,都可以的。”
刘聪的目光也变得温柔起来,看着羊献容,喃喃说道:“是啊,她竟然是偷的。”
“她对你的确是极好的,只希望你好。”羊献容依然还在叹息,“你也是有心了,她也会感念的。”
“是啊。”刘聪忽然流了眼泪,这是自羊献怜失踪后他第一次流泪,即便是这段时间内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他都不曾哭泣,只是大声吼叫,像是一头疯狂的野兽。但就在这一刻,他忍不住哭了出来,抱住了羊献容瘦弱的身躯,像个孩子一样放声大哭。
羊献容也没有躲闪,只是回抱着他,还轻拍他的后背,像母亲或是姐姐般拥抱着他,低声说道:“哭出来,她听得见。”
在女子的温柔细语中,即便是野兽也会有脆弱的瞬间。刘聪哭得很是凄惨,灵山寺外都能够听到他的哭声。
刘曜看到羊献容承受不住身体壮硕的刘聪压过来的力量,也默默走过来抱住了刘聪,也替羊献容支撑住了刘聪,就像是他们小时候常常抱在一起的样子,那一刻没有了君主之分,没有了权利的纷争,只是去拥抱了一个受尽委屈的孩子。
情绪得到了释放,刘聪很明显神情都轻松了不少。他放开了羊献容,也推开了刘曜,眼中一片清明之色。“倒是让三妹妹见笑了。”
“何必这样见外呢?”羊献容将刘聪手中的传国玉玺拿过来又用明黄色丝绢包裹好之后,塞进了他的心口衣襟里,“这东西现在不是偷的,是我给你的,就是你的。”
刘聪按了按心口,笑了起来。
此时,围在不远处的侍卫们看到主子们的神情轻松愉快,才敢上前来。刘聪的贴身侍卫说道:“陛下,大晋的那个皇帝已经跑了。不过,我们有人盯着他呢。”
“哼,他能跑到哪里去?”刘聪的声音也恢复到了之前,“丧家之犬。”
“陛下也不能这么说。”羊献容随着刘曜的叫法称呼了刘聪,“他毕竟是大晋的皇帝,我……还是要回去的。”
“别回去,很危险的。”刘曜扯住了羊献容的手,“既然都出来了,就不要回去。”
“可是我的公主还在,我的大哥也在,我不能不管他们的。”羊献容很是严肃地看着刘曜,“我要尽快走了,晚一步他们都有可能有危险。”
“我跟着你。”刘曜立刻说道,转头对刘聪说,“我跟三妹妹走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你……就一个人,怎么保护她?”刘聪很是不理解,“你这么过去一点用处都没有,把你之前的人都带上,做先锋去攻打洛阳如何?”
“不成。”羊献容和刘曜异口同声,都不同意这个说法。
“有何不可的,其实嵩山脚下我存了三万人,都是大哥之前的将士,直接带着去就好了。”刘聪笑了起来,“大哥,你的大印和军旗都在这里,随时可以拿回去的。更何况,你已经找到了三妹妹,总是能够回来做事了吧?”
“不不不,三妹妹身边没人,不安全……”刘曜继续摇头,“你也知道我本来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