芫娘在哭,引得绿竹和司马静也跟着哭。
毛鸿茂一脸黯然地站在一旁,老张看到了刘曜,张了张嘴,但最终也没说出话来。
“都没有受伤吧?”羊献容哑着嗓子终于开了口,“大哥,先过来吃些东西,这几日应该也没什么吃食吧?”
羊献永没有动,其他人也不动。
羊献容又只好对着司马静说道:“静儿,到我这里来。娘亲给你些肉干先吃一些。”
司马静瞪大了眼睛看着羊献容,却不肯过去。因为她看到羊献容身上披了一件匈奴人的外衫,就像是这三日攻打洛阳的那些士兵们穿的一样。
“我们现在是俘虏,还是过客?”羊献永开了口,他在质问羊献容,“你为何坐在这里?你可知这里是谁的营帐?”
“知道。”羊献容已经能够很平静地面对目前的局面,但是她眼中的血丝也暴露了她这些日子的不安和惶恐。“大哥,你是在埋怨我么?”
“那我可不敢。”羊献永明显很生气,“你现在是大汉国的什么人?”
“也许,也只是阶下囚而已。”羊献容苦笑道。
“那可真是一点都不像。”羊献永又看了一眼站在大帐外的刘曜,“你知道他做了什么?他杀光了大晋的官员,他的双手全是大晋官员的血!”
“那又如何呢?这些官员不都是想要我死么?”羊献容反问道,“大哥,你不记得了么?先皇下葬时,这些官员不都是同意要我去死么?他们有人站出来阻拦么?”
“你要不混淆概念,我们说的是两件事情。”羊献永对于她说的话表示了质疑,“我们现在说的是关于大晋的事情。”
“大晋的人要我死。”羊献容轻轻笑了,“我明白你的感受,因为之前我也的确是这样想的。我是大晋的子民,我怎么能够和大汉国的人在一起?但是,大晋的人都想我死,那我要如何?”
羊献永又不说话了,因为他知道这些的确是事实。可是,这是心里的一道坎,至少他现在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