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承。”贺赤回答。
“还有谁?”刘曜又问。
“还有我和魏兴。”贺赤继续憋着笑。
“老实说话,否则军法……”刘曜的脾气又上来了,大手已经捏住了贺赤的肩头。贺赤的身形也是极为壮硕魁梧,但被刘曜的手这样一搭,还是紧张起来,结巴地说道:“真的,就我们三个帮您脱的衣服,刘承去打了水给您凑合擦了擦,那个……羊医士的意思是,等您醒了自己好好洗洗,反正有手有脚,伤口也痊愈了,没必要让旁人伺候洗澡的。”
他学羊献容说话的腔调,竟然还有几分相似,那种故意装出来的柔软语调,惹得刘曜又使劲捏了捏他的肩头,唬得贺赤大喊起来,那语调又恢复了壮汉的粗犷:“疼疼疼,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哇!”
“说!人呢?”刘曜可没有半分客气。
“一早就去了东城门外那个医护点了。咱们昨天回来那么多人,也有很多伤患都送过去了……羊医士说,她要去帮忙的。”贺赤嘿嘿笑了起来,“刘承也去了,无事的。”
“嗯。”刘曜听到了这个,才点了点头。
“大将军。”因刘曜放开了他,贺赤反而上前一步,低声说道:“昨天咱们那八万人都安排在了东门外十里的地方,今日要不要……”
“先莫要动,看看情况再说。”刘曜拿起了贺赤手中的稀粥碗,仰头直接都喝了进去。“平阳的局面有些复杂,你让我想想。”
此时,魏兴也走了过来,抱拳道:“大将军。”
“嗯,昨日带进来的五百人,让他们吃完饭就出东门去大军驻扎地,莫要在这里停留。”刘曜的粥已经喝完了抹了抹嘴角,忽然又想起羊献容抹唇角的样子,心里又是涌起了一股燥热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