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羊献容摸了摸她的头发,笑了起来,“今天这是怎么了?谁让我的二嫂受委屈了?”
“女郎!”翠喜的眼泪掉了下来,低声道:“女郎今日受委屈了。”
“这有什么啊?不委屈。”羊献容还在笑,拉着翠喜的手,让她坐到了床榻上,轻言道:“这就是帝王家呀。你想想,当初我们在洛阳的时候,不也有很多委屈么?”
“这不一样!”翠喜有点急,“那个傻子……从来不会让女郎受委屈……”
“翠喜。”羊献容板了面孔,“这里是长安,莫要再提从前人,知道么?”
翠喜紧紧闭起了嘴巴,不敢再出声。
羊献容还在笑着,眼角都是弯弯的,很是好看。“其实,我等这一天也很久了。你想想,我与他做夫妻快有十年了,他从来没有对我发过火,生过气,甚至大声说话都没有过。如今,他是皇帝了,他应当有帝王的野心,气势,以及疑心,甚至要维护他作为帝王的尊严。这次的事情,我还用了从前的想法和办法,这是不对的,是我疏于考虑了。这事情,我应当与他多说说的,也应当再早一点知会他。”
“女郎啊。”翠喜轻声唤了她一声,全是疼痛之意,“你为他做了这么多,就算是今日……他也不应当这样的。更何况,他明明知道绣衣使者早已经归属了你,并且是保护你的人。你肯将绣衣使者再次启用,并不是Wien了自己,而是为了他啊!”
“那又如何呢?当初也是我说解散绣衣使者的,如今又是我再次启用的……你想想,这是前朝的秘密组织,他能放心么?”
“可你不是也在为他建立少英团么?还让张总管时常去教曹征他们。”
“那是不一样的。”羊献容还是轻叹了一声,“这是刘曜的王朝,这天下也即将是他的,他不愿意用前朝的人。或许说,即便是我……也不过是前朝的人吧。”
“女郎。”翠喜有些惊讶,“可不能这么说,他还是很爱你的。”
“也许,我就更不能仗着这份爱而胡乱做事情。”羊献容拍了拍翠喜的手,“无事的,今日事反而让我明白了许多。我现在啊,就希望这个孩子能够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地出生,然后你再为二哥生个儿子,让我们羊家人丁兴旺起来。孩子多了也热闹,到时候我们就在后宫里天天带着孩子们玩。我要把我小时候,老祖母教给我的那些都交给孩子们。你看,我都没来得及教给若兮惊鸿舞呢。她真的长得像我小时候那样,但比我小时候更大气呢。”
“女郎啊。”翠喜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只好又唤了她一声。
“你也是的,做了我这么多年的二嫂,为何总要这样唤我呢?要不要叫一声三妹妹听听?”羊献容又变成了弯弯笑眼,眼中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