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姨娘抱着孩子在床上,留着眼泪,一直哭这,瞧见林鹤文走进来,马上变了一个神色,她哭着对她说道:“老爷,要不是因为孩子实在是病的厉害,我也不会叫你过来,现在你快瞧瞧这个孩子吧!”
“我知道,孩子怎么样了?”林鹤文心里面十分着急,但是在现在这样的情形之下,有些话他早就想说了,只是现在还不能直接说出来。
“老爷,我······”
文姨娘见到,跟在林鹤文身后的林兆玉,一下子就把想说的话,都咽下去了,她知道林兆玉这个孩子对她的这个孩子,是带有一些敌意的,只是现在她手上没有证据。
“你有什么话说?”林鹤文见到文姨娘吞吞吐吐的样子,心里面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件事他也察觉到了不对,刚才文姨娘一见到林兆玉,眼神就变了。
“有什么话等会儿再说。”
林鹤文连忙去里面的屋子里面看孩子。
林兆玉恶狠狠的看了一眼文姨娘,让她不要在开口乱说话,但是现在这样的情形之下,他的心里面也十分的慌张,要是别人知道,这个孩子生病,是自己下毒的话,按照父亲的性子定然会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但是他已经顾不得了,
这件事必须得解决掉。
为了他的未来,为了他能顺利继承林府,成为林府的主人,他一定要让这个孩子死。
父亲就只剩下自己一个孩子了。
一想到这儿,他的心里面对这个孩子的恶意就越来越大。
“兆玉,你先回去吧!”
本来,今日林鹤文是想着带林兆玉出去,找一找,什么能够让他重新回私塾的法子,自从他来回去老家避开外面的留言之后,现在对他的讨论就越来越少了,几乎没什么人能想得起来,他以前做过的事情。
只要,他现在还能把落下的功课都不上去,未来也就还有机会。
文姨娘好不容易等到了他离开,才选择进来,找老爷,“老爷,我觉得小二这次的病很蹊跷,他前几日才生病,早就病好了,大夫也说他的身子骨早就养好了,又怎么可能会在生病了?”
林鹤文又怎么可能没听明白她字里行间的意思,但是现在他不想管那么多,林兆玉毕竟是他从小就带在身边的孩子。
他现在,没法子完全割舍对这个孩子的感情。
现在这件事,他只能假装不知道,没看见,没察觉到里面的蹊跷。
“别说了,这孩子就是普普通通的病了。”
听到林鹤文说这样的话,文姨娘一下子便不心软了,她明白现在的老爷,肯定不会相信自己的。秋风裹挟着枯叶在空中飞舞,城东将军府灯火通明,主人家站在门口迎接宾客一片喜气。
漫天阴霾笼罩在将军府后院,院门外护卫重重,各个神色凝重。
林溪在一阵急促的呼唤声中缓缓睁开眼,烛光映在她凹陷的脸颊上,双眸无神。
她的陪嫁丫鬟春华脸上带血,从外面慌乱地破门而入,手紧攥着一孩童衣领,咬着牙说道:“姑娘,奴婢带您逃出去。”
一旁被拖拽进屋内的男童瑟瑟发抖,连滚带爬想要到林溪那边去,却被春华一脚踩到腰上,他只得哭着喊道:“娘亲,你要杀稚儿吗?”
闻言,林溪冷笑一声,她这身子骨瘦如柴,早就是燃尽的蜡烛,外强中干,只是撑坐起身这个动作就足以让她气喘吁吁。
“娘亲?”泪水从她眼角滑落,她攥紧掌心,磨得骨节发响。
林溪不傻,春华是她陪嫁丫头,若非发什么事情,她定然不会如此,她转头看向春华,枯槁的五官看不清情绪问:“发生何事?”
“姑娘,这将军府的人都是没有良心的,他们拿着你的嫁妆把那妾室扶成平妻,这些年你的嫁妆不是给那负心汉上司送礼,就是给将军府的人买官,那群人用姑娘钱吃喝嫖赌。”
“可他们竟然还不知足,现在还想要姑娘你的命。”春华的脸上满是怒火,可说道此处,她顿了顿跪在地上:“姑娘,是奴婢没用,你那尚未出世的孩子,也是被那妾室给害了。”
春华泪水夺眶而出,双目通红,含恨说道:“姑娘,是那贱人在你的安胎药里面动了手脚,他是他们的孩子,姑娘,我们逃出去,便杀了他,定然能叫那他们痛不欲生。”
春华口中的妾室,就是陈楚生在他们成婚三年后带回来的关蓉儿。
她嫁给陈楚生的时候,他只是虎啸营的小将,一路扶持他到现在人尽皆知的阵前大将军,对上她伺候公婆,对下尽心竭力对待姑姐,打点这府内府外,甚至连他带回来的孩子,也用心对待。
京中谁见了,不曾称赞过她一句?
起初,她以为下嫁就不会有高门之间的龌龊事,没曾想嫁给陈家,妯娌满心算计,婆婆伪善,既瞧不上她出身文官世家,又暗中觊觎她的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