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吴老夫人根本无法面对这个眼神,她下意识就想要逃离,抱着还是浑身血污的孙权头也不敢回地逃离了那间屋子。
而孙权今日的眼神,仿佛令她回到了当年的场景,她如坠冰窖、惶恐不安,久久无法回神。
她忽然抓住卫媪的手,语气焦急地发问,“你说,仲谋是不是在恨我,恨我当年害死了他的生母,他一直都知道,一直都在恨我,是不是?”
卫媪被她突如其来的质问给弄懵了,连忙安抚道,“不是的,老夫人,君侯不是这样的人。他自小就长在您的身边,生恩怎及养恩呢!这么多年来,您看着君侯长大的,那些母慈子孝的日子也不是作假的,他怎么会恨您呢!”
“是这样吗?”吴老夫人还是惴惴不安,一想到孙权待她越来越冷漠的态度,她不能不多虑一些。
“是这样的,君侯一向孝顺,想来也只是因为进来外头正事实在太多,的确是累了的缘故,也是体谅老夫人辛苦,才没有留老夫人多说话的。”卫媪连忙宽慰道,虽然心里也清楚,孙权为了孙翊的事情恼火,多少也是会迁怒吴老夫人和他们正屋里伺候的人。
居胥阁里那些从前是正屋里拨去伺候的侍从们,尤其是年纪资历老些的,也都被打发了一个不剩了,说是孙权不喜伺候的人太多,多嘴多舌地扰了乔玮养胎的清净。
但内里究竟为了什么,大家也都不是傻子。
吴老夫人好似是将卫媪的宽慰给听进去了,连连点头,“你说的是,仲谋一向是孝顺的,断然不是那等忘恩负义之辈。依我看,倒是那乔氏挑拨的,自她进了我孙家的门之后,仲谋便不再如从前那般同我亲近。”
吴老夫人还是给自己找了一个极好的理由,“还是弗儿更好些,若弗儿能做我的儿妇,断然不会挑唆着仲谋与我疏离。”
她心里越发坚定了要让孙权娶谢春弗的信念。卫媪只觉得希望渺茫,先前孙权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