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玮也并非没看过县志,县志的记载大多都是采用春秋笔法,重大事件也都是用几句话总结写就。可是这一本县志显然不同,对于大小事件都有详实的记载。
顾悌虽然年幼,但他要写就这样一本县志,绝非他一人之功,所以这本县志不是他的态度,而是他们顾家的态度,或者说顾家某一部分人的态度。
“这是顾家的人在交底呢!”
这么轻易就交底了?
乔玮有些不可思议,四大家族能够在吴郡之中根植百年,先前孙坚和孙策治下的时候,可不见有这么好的态度。
孙权不过一个年十九的少年,他们竟会忽然心悦诚服,态度如此转变?
事出反常必有妖,难不成有什么他们并不知道的内情?
孙权也不知道为何顾家的态度会转变如此之快。但不管为何,对于现在的孙权来说,这并不是坏事。
月旦评结束之后的第三日,由鲁肃安排的邸书便悄然发布在了各大街市的热闹之处。
从前许劭和许靖兄弟举办月旦评后,对于各人物的品评大多都是通过人们口耳相传而为人所知。
但乔玮却觉得,这样的速度太慢。何况世间之事也如战时士气,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若不能造势更胜从前,只怕此事难以为继,最后变成某一群人之间的宴会。
乔玮便提到了邸书,也就是所谓后世的新闻报纸。
邸书也本不算是首创,汉代以郡守制治国,各郡之间常也会发邸书为奏,呈奏汉帝以为简报,告知郡中大小事务。
而乔玮提出若能将月旦评上所发生的重要之事写成简文发布在热闹街市之中,令百姓和寒门学子都可有凑一凑月旦评热闹的感受。
鲁肃也很能举一反三,甚至为了不识字的庶民之流,编出了一些朗朗上口的童谣,专派人教那些街边孩童传唱。
而很快,月旦评上曹弗兴等人的名声便传了出去,而邸书也很快送到了会稽。
顾雍看着街市上贴好的邸书,转向身边的宋寿,“看来又让先生测准了。”
宋寿躬身道,“府君梦中君侯周身已出紫气,府君可效之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