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氏也是无奈,听闻判案的那个主官第二年就归老了,年纪还没到就辞官归乡,怎么不让人猜测其中的猫腻。窦家估计是知道点什么,不敢沾惹。”
裴老夫人当年也只是遥遥听过这个事,彼时还甚为唏嘘。
“小雪的那个丫头呢?”
说到这里薛氏冷哼了一声,“对外是说送到了庄子上养,但前些年青鸾拖信与我家,想让人顺着茶商走商的行道去打听这丫头。我下细一问才知道,人丢了。”
“什么?”裴老夫人甚是诧异,“怎么会这样?”
“说是去庄子的路上遇上了匪徒,那车夫就直接将人丢在了山野自己逃了,再派人去寻却是个人影都没有。
窦氏又怕外人说他们不善待孤女,影响他家儿郎日后入仕,便将这个事瞒了下来。
青鸾知道后还病了好久,身子还没养好便着人收拾了东西,搬到了临安去住,又四处托人去寻,听说到现在还在寻那丫头。”
裴老夫人眉头微蹙,道:“出了这么大的事她也不告诉我。你着信与她,让她将那丫头的画像与我一份,我让裴氏的瞰卫去寻。”
薛氏闻此,点了点头,又是叹气,“她知你这些年不过问世事,所以也就没打扰你。”
毕竟当年裴临安死后裴老夫人便甚少离开太行山,薛氏自然也不好提这件事。
阿笙听到这里,交叠的双手死命地握着,原来外祖母一直在寻她,原来还有人惦念着苏长笙……
但阿笙心中也明白她现在还不能回去,她欲查的是天家之事,若有不慎恐连累外祖母。念及此,阿笙将自己脑中杂乱的念头又全都压了下去。
此时,楼下的动静惊扰了几人。原是嬷嬷带了十几个裴氏的武仆到来,刚进斋内便将楼下偷摸跟着老夫人的两人捉拿了。
楼上听得动静,裴老夫人拍了拍薛氏的手,示意她不要惊慌。未久,嬷嬷上来回报,人已经拿下了,经过拷问证实,说是裴氏府上的嬷嬷雇来的。
裴老夫人闻此并未在老友的面前发作,而是让人先将人押回府内,又对阿笙道,“劳你跑一趟,去城南将此事告知钰儿。”
阿笙垂首见礼,而后离开了屋内,她一路思思念念着从前,思绪根本不在脚下的路。
就快了,裴钰已经着人调查此事,很快一切都会尘埃落定,到时候她一定第一时间与外祖母相认。想到这里,阿笙心里方才略觉宽慰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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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响,阿笙缓了过来,她略微整理了一下衣衫,正抬步往城南去,下一步却又停在了那。
人潮涌动,车马穿梭,阿笙便站在那努力回想着老夫人的话,眉头紧锁。十五年来她第一次怀疑自己的记忆。
城南,哪?
阿笙离开时心思不在话上,未问清楚具体的地方。
但好在,裴钰这个人但凡出现在人多的地方,便定然是好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