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流冷哼:“我是来护卫你的安危,不是来陪着你查案!”
陈韶拿过蝉衣手中的伞,作势要自己去问。
李天流气恼道:“法曹的跟着姓丁的查案去了,户曹的在他屋里等着。”
陈韶满意地将伞还给蝉衣,向他道了句谢后,扫两眼院中零星散落着几片竹叶,便沿着屋檐绕到屋后,果然看到一拢竹子。杜忠屋后的窗户,正好对着竹林。陈韶从羽林卫手中拿过火把,照向窗户。
窗户处于随手可以开合的状态,因为雨水飞溅的关系,显得有些湿漉漉。
窗户正下方有一个泥脚印,大概八寸七,纹路不太清晰,只大致看出来是菱格印,脚尖对着竹林的方向。雨太大,脚印已经开始淡化,竹林则无任何痕迹。
陈韶照一照泥脚印,又照一照周围,让众人等在原处不要乱动后,她跨过泥脚印,朝着前方走去。李天流用力夺过蝉衣手中的伞,进到雨中紧跟着她。
走到最东侧,又走回来,看着仅有的泥脚印,陈韶心中已然有了判断:如果杜忠是被谋杀,那么这个脚印的主人很可能就是嫌疑人了。
回到门口。
陈韶看向悬挂在横梁上的尸体。
尸体穿着湿答答的素布衣裳,衣角、裤角与脚尖都挂着水珠。尸体下方的地面上,已经滴出一小片水洼。
尸体面色肿胀,呈青紫色,双眼瞪视着屋门的方向。
刚刚抵达的张伯山才走到门口,猛然对上尸体的视线,吓得连退两步后,一屁股坐到了院子里的泥地上。
陈韶的视线因此从尸体上收回来,问脸色越来越阴郁的李天流:“确定这是杜忠?”
李天流道:“房主说是杜忠。”
陈韶吩咐傅九:“去将这院子里的人都请过来。”
傅九请人之时,陈韶趁势打量屋内。
单间房子,大概有十几个平方。一张床、一个衣柜、两个木架、一张桌子、四条长形凳子,杂乱无章地摆放在各处。
两对脚印并排着从门槛处进入屋中,其中一对脚印大概八寸七,另一对脚印稍小两分,大概八寸五。两对脚印都是菱格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