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爷脸色不太好看,但还是道:“他说得有理,为显……”
“我没有过河拆桥的习惯,这是其一;”陈韶平静道,“七爷及惠民药铺里的大夫、伙计都不是第一日上任,他们做得如何,虽然用‘门庭若市’来形容一个药铺不太合适,但事实不容否定,这是其二;我之所以要给你们设置考察期,是因为我不想因为文家、朱家、顾家等的所作所为来评判你们的品行品性及能力,换句话说,你们需要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你们跟他们不一样,这是其三;这么大的权力交到他们的手中,的确有风险,但这个风险理应由我来承担,因为是我任用的他们,这是其四。还有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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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子硬着头皮道:“大人的意思是,如果将来他们犯罪,也一样会受到惩罚,是吗?”
陈韶点头:“当然。”
顿一顿,又道:“这本来是以后的事,但你既然问了,我也不妨简单地说一说。惠民药铺的大夫与你们药铺过了考察期后的大夫一样,每三月或每半年都有相关的考核,考核达到标准,就继续留用。考核没有达到标准,就会下放,比如从总铺下放到二级药铺,还达不到标准,那就再下放到三级药铺,以此类推。同时,考核优异的大夫,也会从三级药铺升到二级药铺,甚至升到总铺。大夫如此,掌柜也如此。”
中年男子忍不住说了一声‘太好了’。
其余人也连声附和。
神情间,比之刚刚得知‘入编’时,还要激动。
激动片刻,一上了年纪的男子站出来道:“敢问大人,这些考核是否依旧以百姓的评分为主?”
听出他的话里有话,陈韶顺水推舟地问道:“你有不同的意见?”
“不,”上了年纪的男子急忙说道,“让百姓来评分才是最公正的。”
陈韶笑道:“看来,你以前在这上面吃过亏。”
上了年纪的男子连忙否认。
陈韶鼓励:“就不要藏着掖着了,考核标准事关你们每一个人的利益,只有你说出来,我在制定考核标准的时候,才能将哪些能做、哪些不能做尽可能地完善。你现在不说,到时候吃了亏再来说,就晚了。规则制定不易,更改同样不易。”
上了年纪的男子到底是经历不少事的人,听到她的话,稍一犹豫后,总算是壮着胆子说了出来:“让百姓评分,就会断了那些靠三节两寿和各种孝敬钱走捷径之人的念想,无论是选拔,还是考核,才能公平、公正。”
所谓的三节两寿,三节是指年节、端午和中秋,两寿是指官员及官员夫人的生辰。各种花样百出的孝敬钱有签字钱、别敬、炭敬、冰敬、勒折、门生礼等等。这些陈韶多少都听过或见过,但她所听所见,都是在官场,他们不过是药铺的掌柜,也有这些?
面对陈韶的疑问,上了年纪的男人苦笑:“药铺上面还有各种管事及各位爷与公子身边的人需要打点,这些管事和爷、公子的身边人或许管不到药铺,也或许不能让我们得到贵人们的另眼相看,但他们随随便便几句诋毁的话,却足以毁了我们多年的付出。”
不少掌柜都附和地点一点头,还有不少掌柜拿出自身或是身边人发生的事,以证明上了年纪的男人所说不假。
“除此之外,”说完这些,又有掌柜开口,“凡涉及银钱的,如月俸是不是也应该直接发到每个人的手中,而不要层层递转?”
这一次,附和的掌柜莫名少了许多。
提这话的掌柜见状,立即朝众人看去。见众人都避着他的目光,继续先前的话题,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不由冷笑道:“事关自己的利益,便锱铢必较!事关他人的利益,就装聋作哑,真是一群小人!”
“话可不能这样说,”听到他扣帽子,立刻有人不愿意了,“惠民药铺管辖着各个分铺的人才选拔及日常事务已经很是繁忙,若是月俸还要亲自发到每个人的手中,这不是给他们增加负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