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氏直接把铺面商契塞到她手中,道:“你大姐姐成婚时,娘也给了她的,这份就是留给你的,本来娘还打算想等你出嫁时,给你当陪嫁。”
但女儿的姻缘,还是要从长计议,她感慨道:“现在看来,不必等到那个时候,日子是过给自己看的,你早些接手更好。”
乔氏又语重心长地道:“乖乖,在娘身边,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拘着自己。”
见纪青梧的眼圈泛红,乔氏笑着道:“都是做娘亲的人了,还动不动就要哭,要让下人见到,都要笑话你。”
看着乔氏眼角的笑纹,纪青梧扑过去抱着她的腰。
撒娇道:“我不管,你是我娘,我这是感动哭了,别人不会笑话,只会羡慕我命好。”
自幼走失的小女儿这么容易就感到满足,还亲昵的抱着她,像她小时候粘着自己的模样。
乔氏心中又酸又甜,摸着她的脑袋道:“小五这般命好,以后为娘可要享福咯。”
纪青梧不再客气,收起铺面的契子,坐直身体。
想到适才乔氏的话,她信心十足地道:“娘,你不要担心银子,我会想办法让这些铺面多盈利些,就算以后我们不在临安,也可以远程控制这些铺面。”
然而,乔氏困惑地问道:“小五,你在说什么?我们为何会离开临安。”
纪青梧看着面前厚厚的账本,不解道:“娘,你难道不是正在计划战乱时,纪家如何逃走,如何生存下去吗?”
乔氏摇了摇头:“若是真的打到了都城,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纪家是太后母家,逃是逃不掉的。”
纪青梧实在不解,问道:“那爹为何要嘱咐娘整理账本,看还有多少余钱,还要全家省吃俭用,节省下来的银子要做什么?”
乔氏把账本收到一旁的木匣中,落了锁后。
看着她道:“你爹的意思是,前线打仗需要银两,虽然国库有盈余,但毕竟是新朝,基业不够多,纪家要早作表率。”
纪青梧懂了。
她爹纪伯连的意思,是要将家中余钱全部拿出,给在前线的北境军队捐银子。
这份心意,着实令纪青梧默了默。
她回来生活这么久,发现纪府上下并不铺张浪费,从老太太的寿安堂就可见一二,虽是辅佐新帝登位的肱骨之臣,但府中一应规制不逾矩,甚至有些算得上简朴。
和临安的许多奢靡的世家相比,纪家可以用“穷”字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