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捕蝉租下汉堡办公室,董锵锵只在刚租下时见过一次。他在办公室楼下的咖啡馆等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才看到端木的红色跑车姗姗来迟地驶入了路边停车位。
端木推门下车,副驾似乎还有人,董锵锵还没看清,门头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端木已经推门走了进来,点了杯咖啡,冲董锵锵一摆头:“上楼说。”
两人前后脚走出咖啡馆,董锵锵不自觉地扫了眼跑车,却见副驾位置说时迟那时快马上竖起一本杂志,杂志两边各有一只手,董锵锵第一感觉是:对方是个姑娘。
推开办公室的门,一股浓郁的咖喱味扑面而来,董锵锵原本站在端木身后,此时忍不住退后一步,他后悔自己没戴口罩,却见端木没事儿人似的大步走了进去,他只能硬着头皮,一面用手在鼻前狠扇,一面跟在端木身后也走了进去。
他清楚地记得第一次走进办公室时只感到了压抑,没想到现在除了压抑还感到恶心。
办公室的地上扔满了垃圾,上次看还健全的家具已经有缺胳膊少腿的了,墙壁上的画歪挂着摇摇欲坠,钉子不知掉了几颗,四面墙的墙壁上都有似胶又似油污的脏痕,地毯上的污渍种类最多,除了油污,还有食物掉在上面凝固后的残骸,董锵锵在门口闻到的味道俨然就是垃圾散发出来的。
见董锵锵充满困惑地低头盯着地毯上的垃圾,端木解释道:“之前我不是当二房东么?这屋子租给了几个罗马尼亚人,没想到这帮人除了不讲信用,还这么不讲卫生,以后跟东欧人打交道真得小心。”
“不讲信用?”
“哦,他们拖了两个月房租没交,我过来催房租才发现他们已经跑了,还留了一地的垃圾。”
“这么重的咖喱味儿,你确定他们不是印度人么?”
端木耸了耸肩,示意自己并不确定。
“你叫我过来就为了这事儿?”
“当然不是,”端木拽过一把椅子想坐下,却发现有条椅子腿摇摇欲坠,无奈地推到一旁,继续站着,“下周有几个潜在客户过来考察捕蝉,应该会来办公室,所以我打算重新装一下。”
“什么客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