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虽然上次对方的邮件写得很不客气,董锵锵还是选择保持面子上的基本礼貌。
“现在说话方便么?”徐铜鹰每次打电话都直抒胸臆,很少嘘寒问暖,这点和端木极其像,以至于董锵锵每次接她的电话都会产生自己在和端木说话的错觉,但今天她的声音听起来沙哑中带着疲惫,算起来国内还是下午,刚下午就这么疲惫?
“有点吵,你等我找个安静地方。”董锵锵前后左右走了几步,四处探看有没有无人的角落。
吃得嘴边油光锃亮的端木忙里偷闲中抬了下头,一眼瞥到董锵锵,顾不上嘴里还嚼着大半个丸子,含糊不清地喊了声他的名字。
董锵锵一听声音就知道是端木,抬眼望去,看到端木正使劲朝他招手,看样子迈步就要从摊子里往外走,可摊子前人头攒动,他根本无法从容进出,必须腾出一只手帮自己开道,偏偏两手又都被占着,正抓耳挠腮,董锵锵回喊了一声,挥了挥手中的手机,示意自己还有电话,端木这才没动地方。
董锵锵看到一间敞着半扇门的教室吸引了董锵锵的注意,他探进半个头,教室里空无一人,黑板上的板书还没擦干净,椅子歪七扭八地撞在一起,所有一切都宣告着这里刚下课没多久,眼瞅着没学生进教室,想来一时半会儿应该没课。
“可以了。”董锵锵进教室后顺手带上了门,不厚重却隔音极好的门让他四周瞬间安静下来。
“上次老白跟股东们提出想转钱到德国乐白做海外业务,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你的主意吧?”
“是我的,”董锵锵不明白徐铜鹰为什么突然旧事重提,难道是要翻旧账?翻也无所谓,反正提议也早就被拒了,“但老白说没通过,事后你不还写了封邮件让我谨言慎行,不要误导老白急功近利、捞偏门么?这还不到一个月吧?”
徐铜鹰没理会董锵锵的挖苦:“你怎么想起跟他提这个建议的?”
“出国游受非典影响太大,(非典)何时结束又无人知晓,既然很难在国内直接成团,不如想办法把那些出国参加展会的国内商务团直接变成旅游团,这样乐白的很多资源就能运转起来,有机会给公司创收,当然(这种团)肯定不如直接在国内组团的利润高,但它最大的优点在于能跳过最难的出国环节直接找到用户,对乐白来说,无非就是增加些沟通、交通和住宿成本,就算接触后没有出单也比什么都不做等死强。”董锵锵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他不在乎徐铜鹰会如何驳斥自己,反正这个想法已经是过去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