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脏污清理,一代代的文物修复工作者,已经积累了相当多的经验。
对铜锈,对铁锈,对埋在土里的锈迹,对于海水中泡出来的锈迹……
分门别类,各有各的处理方案,论文都攒了一大堆。
当然,沈乐现在没有条件,去给污迹做个检测,看看这些污迹是含盐量高,还是含碱量高,更没法做什么电子能谱分析(EDS)、X射线衍射分析(XRD)、红外光谱分析(IR)什么的。
为今之计,他就只有用最基础的方法,一点点尝试,看看哪种方式更有用了。
沈乐放下手电,拿了根针,小心翼翼探进裂缝里,先从裂缝里挑了一丁点儿脏污出来。
然后,排开几只碗,往碗里放了不同类型的试剂:
稀释的白醋……
稀释的小苏打……
稀释的烧碱溶液……
酒精……
丙酮……
每个碗里,扔一点儿脏污,观察它们溶解脏污的能力。扔完了,左看右看,大叹口气:
“我需要一间水泥房子……我需要一间水泥造的房子……丙酮这种试剂,在木头房子里,实在太危险了,它易燃易爆,还会挥发啊!”
虽然他已经尽量小心了,把丙酮和放着丙酮的碗,都单独放在铁盆里,哪怕泼一点儿出来也不会当场着火。
可这破玩意儿会挥发,储存、处理废液,都要有专门的方法,不是随随便便往下水道一倒就能了事!
沈乐碎碎念着摊开笔记本,给自己又加了一项远期任务。然后,挨个儿拨动碗里的脏污,观察它们在溶剂里溶解的情况:
“啊,果然还是丙酮效率最高。唉,又要冒着风险,跟这玩意儿干上了……”
他用脱脂棉片蘸了丙酮,屏住呼吸,往脏污的木头缝里滴上一滴,又滴上一滴。眼看这液体轻轻渗进木缝,直到渗无可渗,他把湿润的棉片盖在木头缝上,等着脏污慢慢溶解出来。
然后,赶紧开窗,开门,往工作室外面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