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比女子还要精致的脸庞,却没有一丝诡谲阴柔的气息,反而如同灼灼昭阳,好似他一出现,令天地万物都跟着有些失色了。
“子谡见过老太太,见过姑母。”
舅母裴氏看着这个外甥,满眼皆是得意。
哥哥嫂嫂都是那般严肃克礼之人,倒是生了个如耀眼之辉的儿子,有他在,连自己亲生的那四个也瞧着普通极了,于是开口就笑着提了一句。
“今儿你可是主角,待会儿多喝几杯才是。”
“姑母放心,在喝酒一事上子谡还没得见过旗鼓相当的对手呢!”
他本就是个海量,且在军中喝得都是烈酒,如西京城里头的这些佳酿不过润嗓罢了,丝毫不惧。
如此不自谦,倒是让旁边站着的二表哥王宽和三表哥王宏有些玩味的看了过去,低声对着旁边的丫鬟吩咐了一句,很快那桌上就多了几个芍药大的空碗,静待人领呢。
花厅宽敞,便是十几个人站在里头也不显拥挤。
裴子谡站在那五六个男子中间,本就最耀眼的,姜时愿对着在场之人就行了礼问了安,轮到裴子谡的时候,她倒也不怯,落落大方的就问好说道。
“阿念见过裴表兄。”
“表妹有礼了,身子可好些?”
“药不曾断过,自然精神也好,谢过裴表兄关怀。”
“那就好。”
一旁的姜时纾也跟着问候了裴子谡一句,可他却只是“嗯”了一声,便不再多话。
“今日是为子谡接风,难得妹夫一家也过来,快快落座吧,咱们一家人吃个团圆饭就是。”
说这话的便是这文渊侯府的侯爷王进礼,姜时愿的嫡亲舅舅,年纪上还要稍长妹夫几岁,可瞧着却更年轻俊朗些,多年的富贵浸染得他自带一股恬适和松弛之感,锦袍加身添了些华贵飘逸。
大抵是过世的老侯爷生得不凡,因而王家的孩子们都承袭了一份得天独厚的美貌,这其中又以姜时愿最为出挑,因此眼神一直就没离开过她的裴子谡,此刻倒是多了几分淡淡的笑意。
站在他旁边的三表哥王宏瞧得有些莫名其妙,从前怎么不见他会笑,日日冷丧着张脸,吓得军中新来的那些小兵总是绕道走。
可他这念头才刚冒出来呢,就被人出言给打断了。
“祖母,您可算是来了,孙儿等得肚子都直叫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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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口说话的正是姜时愿的二表哥王宽,四个孙儿里头属他长得最肖似王老夫人,圆脸微丰,浓眉大眼,这些日子在卫尉寺当差日日风雨里头闯,因此肤色也不如从前白俊了。
但即便如此,还是让人观之便心生喜乐,再加之他原本就是个活泼性子,因此这一句可是把王老夫人给逗笑了。
“泼皮猴子一个,都坐下吃吧。”
王老夫人落了座,还紧紧的攥着姜时愿的手,没法子,她只得跟着坐下,对此,文渊侯府内的众人都见怪不怪了,于是也找空围坐在了桌前。
姜时纾有些紧张,但还是强自镇定的坐在了爹爹姜怀山的旁边,表嫂项氏刚好就坐在她另一侧,于是低声说了句。
“别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