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表哥可听到些子谡的消息?前些日子还有家书送来,现如今是一点消息都没了,阿念那孩子表面看着没什么,但木芍这几日去把脉都说她睡得不安稳,想必也是担心的缘故。”
裴夫人提起这个,表情有些担心。
虽说有木芍在,调理身体什么的不在话下,但是多思总是伤身,更何况以她现在的情况,孩子还未满周岁,当然是还要多多注意为好。
苏盛明白她的担忧,继而开口就说道。
“药材已经提供过去了,裴子添很是小心,我的人探查了几次也都没有找到具体的位置,不过我在南唐也还有些生意摊子,并没有听说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所以安全应该无虞。”
裴夫人也明白,对于征战在外的将士,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可心里头总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苏盛瞧得明白,因此轻声安慰了一句。
“子谡年少成名,不是那种居功自傲的性子,此战既然是他主力开打的,想必开始之前也做好万全准备了,咱们能做的就是稳住后方,让他无后顾之忧,等待凯旋之日,也是一家重新团聚之日。”
这话虽然翻来覆去的被很多人说过,但是从苏盛的嘴里说出来,裴夫人还是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镇定和安抚力量,对于她而言,独自支撑的那些日子早已练就了刚毅和不依靠他人的性子,所以难得听到这么个答复,也是略感满足。
“好,那我们就守好后方,等他凯旋而归。”
外头的风雪依旧,往北走更是凛冽难当,但若是向南而去,则能感受到尚存的暖意。
南唐以南最边境的一座小城,再往外就是南海之滨,因此这里得名滨城。
与大绥的建朝不同,南唐盛起不过数十年,而上位者的心思从来都不是安稳民生,而是想尽一切办法的要北攻大绥,因此这么些年以来,与汉州城对立的那十余处城池,繁华,热闹,雄伟又巍峨,但在真正的南唐腹地内的其他城池,却仿佛被吸干了一样。
土地上的粮食不属于他们,家中饲养的牲畜也不属于他们,甚至是连他们的命都不属于他们。
这便是裴子谡带着岳生和裴子杳暗中走访之后发现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