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或者还有些不大清楚,但一旁喝酒的裴子谡却注意到了。
这一路上,他对于那位苏家表舅舅有了全新的认识。
从前只以为他不过是个生意做的还不错的商户,但闲谈间却发现他胸中沟壑甚广,文玩古籍,江山湖海,兵法暗器,粮油肉蛋,无论是田间地头,还是庙堂高论,他皆有自己的想法。
裴子谡与他相处不过几日,都能被他这表现给惊讶到,更遑论其他人了。
最要紧的是,他似乎瞧出来了这位苏家表舅对母亲的特别。
那样一个莹润如玉般的人,却在面对母亲的时候时常露出些挫败感来,这一点,他经历过,自然能明白其中的意思,所以今日听到姑母如此说后,更是佐证了他的想法。
只不过现在不能漏一点风声,那对母亲的名声可不好听。
于是装作无事人的样子,继续同家人们饮酒,而姜时愿抬头正巧看见的就是他的脸,夫妻一场,怎么能瞧不出来有问题呢,可都是不愿意将事情给闹大的,所以二人都是在席面上挑着热闹话头说,顺便还将侯夫人的念头也引到了其他地方。
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团圆饭后,至夜色都有些深了,才各自折返。
回到宁安园,这里的一切都是准备妥当的。
两个孩子的东西更是早早的就归置到了屋子里,所以味道什么的皆是熟悉的,在马车上就打盹了,回来更是直接就睡得香甜。
给孩子们捻好被角,轻轻的落下一吻,夫妇二人才折返回了主屋,一进门就想要好好的泡一泡,洗去这多日的疲累。
“你们先去准备热水吧,我有话同将军说。”
“是,少夫人。”
等到流华和绿萝都出了门,姜时愿才落座在裴子谡身边,表情有些担忧的问道。
“今天喝得不少,头疼吗?要不要让厨房送碗醒酒汤过来。”
“不必,这点酒不在话下,怎么了?你有话跟我说吗?”
“这才是我想问你的,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