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澜点头,“她说的没错,烧了符纸,窦苌安确实会死。不烧,死的就是景哥儿。
你要保哪个儿子?”
窦骞眼前一黑,谢澜这话语气很轻,却如一把巨锤砸在他的心上。
龚氏也变了脸色,烧了符安哥儿竟然会死?她虽然同情安哥儿,却不能心软。
是人都有私心,若只能救一个,她当然想救自己的儿子。
龚氏逼视着窦骞,“我知道你想救安哥儿,可景哥儿才是你的嫡子。
你不想安哥儿死,可景哥儿才是最无辜的。
他原本身体康健,无病无痛。若不是孙氏歹毒,用他给安哥儿挡灾,他怎么会三天两头生病,甚至小小年纪只能躺在床上等死。
你当知道景哥儿是我的命根子,你若是敢舍弃他,我龚氏在此发誓,生生世世与你不死不休!”
窦骞深知龚氏的性子,她确实会为了儿子与他拼命。
深吸一口气,竭力压下痛苦,“谢姑娘,为什么烧了符纸,安哥儿就会死?”
“我方才观他面相,是早夭的命格,原本活不过五岁,是孙氏强行给他借命,才勉强活到如今。
借来的,终归要还。烧了借命符,断了借命术法,会遭到反噬,窦苌安自然再活不成。”
谢澜正是因为知道孙氏为了儿子,宁愿自己去死,也绝对不会交出借命符,这才用卦术算出藏符纸的地方。
“谢姑娘,就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吗?只要能保住他们两个,姑娘要多少卦金,尽管开口。”
谢澜不为所动,“这不是钱的问题可以解决的。”
理智告诉窦骞,事不可违不能强求,可他实在不忍心放弃。
“谢姑娘,你再想想,或许还有什么办法,只是你一时没想起来。
只要你救我两个儿子,以后有什么事需要我窦骞帮忙,我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孙氏不知谢澜的身份,更不知她有多少本事,见窦骞求她,她也死命磕头,“姑娘心善,求求您救救我儿子,我做牛做马报答您。”
“非是我不救,窦苌安命数如此,恕我没法逆天改命。”
顿了顿,谢澜叹气道,“不管要救哪个,越快做决定越好,迟了就来不及了。”
窦骞心如刀绞,手心手背都是肉,舍弃哪一个,他都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