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婚姻不圆满,二妹妹的婚姻更是一塌糊涂,你们都被困在这四方的天,没有自己逃出去的勇气。”
“母亲,若是您自己不愿跨出去,是没有人能将院墙推翻,让您重见天日的!”
梁抒的手上用了一下力气,捏着任淑英的手。
她继续道:“既如此,为什么不选择自己逃出去呢?母亲,今日便是最好的时机,我已经与梁嘉一刀两断,从此没有任何瓜葛。”
梁抒再次俯首,结结实实地磕了三个响头,最后站起身,理了理衣裳:“抒儿决意已去,今日便与母亲辞行,我要自己踏破院墙,去成就我自己的一番作为!”
任淑英眼含热泪,急忙起身,她握住梁抒的手臂,伏在她的肩上痛哭起来。
梁抒轻抚着母亲的发髻,才发现那青丝之中已经掺杂了不少的白发。
“抒儿……娘舍不得你……这山高路远,你一个女子,如何使得……”
“母亲不必担忧,我的功夫能够自保,若是有机会,我定然会回来看望你与二妹妹的。”
任淑英自知已经劝不住女儿了,便也只能道:“你从小性子就倔,心中认定的事情绝不更改,如今我多说无益,那你便去吧。”
“母亲……”
“不必担心我与你二妹妹,家中事我自会摆平。就算皇上怪罪下来,我那里还有御赐的一道圣旨,能够挡上一挡。”
任淑英为梁抒铺平了最后的一段道路,命人仔仔细细为梁抒收拾行囊。她站在廊檐之下,依稀还能窥见当年采英居士的风华与洒脱,身旁搀着一身素衣泣泪涟涟的梁挽。
梁抒背上包袱,收回最后一眼,然后利落地跨上马鞍,提着枪一双腿一夹马肚,马儿一声嘶鸣,带着她消失在暮日的余晖中。
自始至终,梁嘉都没有露过面。
梁抒逃婚的消息传到皇宫之中,没有引起宓奚的一丝情绪。
他在御桌上奋笔疾书,面无表情地想:看来他这桩婚事还真是安排得不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