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二柱啃着窝头,闻着浓郁的香味,从来没有哪一刻觉得手里的干粮难以下咽,他默默的背过身子去,眼不见为净。
他老实,换成许怀孝就控制不住眼里的哀怨了,他这次进山拿的是杂粮馒头,配着亲娘腌的咸菜条,平常也吃着很香,能一口气干掉三四个,现在倒好,完全没滋味了。
其他几人也是如此,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吃着干粮味同嚼蜡,但对许怀义倒是没生出嫉妒来。
只高壮好奇的问了句,“怀义,你带的这饼子是弟妹做的吧?弟妹这手艺可真不赖,你有口福啊……”
许怀义没否认,倒不是承认自己做饭觉得丢面子,而是他更想借此机会给媳妇脸上擦粉,“是我媳妇儿做的,她厨艺确实好,再寻常的食材到她手里也能化腐朽为神奇,她心疼我出来干活儿辛苦,就起早贪黑的给我准备了这饼,就怕我吃不好受罪,再熬坏身体……”
“她还特别能干,在家里一天到晚,就没个闲的时候,做针线,带孩子,啥事儿都能拿的起来,能娶到她,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了……”
他越夸越上瘾,滔滔不绝,在他嘴里,顾欢喜那就是千金不换的好女子,是媳妇儿里的最佳典范,是妇人学习的楷模,足以着书立传以记之。
围绕在他身边的小伙伴儿,“……”
女子不就是该他说的那样吗?贤惠温柔,勤劳能干,这不是当媳妇儿的标配吗,咋让许怀义一说,变成不得了的优良品质了?
但从这件事中,他们都深刻认识到,许怀义是个妻奴,无可辩驳。
歇息了两刻钟后,村民们就坐不住了,没了核桃,还有柿子啊,这玩意儿捂熟了,又甜又软,冬天能当果子吃,不但败火还能止咳,哄孩子极好。
于是,众人又冲着那些柿子树忙活开了,高处的只能用杆子扑打,低处的就爬上去摘,很快,地上的麻袋就装不下了,他们来的时候,没敢抱太多期望,拿的麻袋有数,导致现在完全不够用。
见状,徐村长便安排一部分人先背着核桃下山,再喊人来干活儿也行,家里人手不够的,就得自己受累再跑一趟腿,总之,尽量把吃的东西都背回家去。
许怀义跟着一道走了,他只打了一麻袋核桃,柿子摘的不多,用个篮子就能提溜起来。
饶是如此,这些东西加起来也有七八十斤了,背着出山,路又难走,一个多时辰,不是壮劳力压根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