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欢喜听完,平静的看着他问,“所以,你打算今年就种玉米和地瓜?”
许怀义被她瞧得心虚起来,“我是挺想的,毕竟早一点拿出来,百姓也能早点受益,但是我也知道,眼下并不那么合适,发现高产粮种,一经推广,让天下再无饥饿,这么大功劳,我现在还拿不下,就是有孙家护着,也会有人垂涎,毕竟这功劳太有诱惑力了,足以封侯拜相、受百姓敬仰……”
“所以呢?”
“咳咳,所以我就是先幻想一下嘛,那天总会来到的。”
顾欢喜无奈的道,“你能明白就好,欲速则不达,咱们根基不稳,你又备受关注,一举一动,难免被有心人放大,就算真的想拿出玉米,也得找好取信于人的借口,不然,就不是天大的功劳,而是个能灭家的祸害。”
许怀义忙不迭的点头,“我知道,媳妇儿,放心,我不会冲动的。”
顾欢喜“嗯”了声,接着很随意的道,“等搬了新家,在新宅子里辟出点地方,先试着种点玉米吧,咱们房车里的种子也不多,总得收上一季,才有足够的种子去大面积的试行推广,这个过程,至少也得三五年。”
那会儿,保不齐就是大皇子上位了,届时,他们就算功劳大点,名声好点,也不至于引起帝王的忌惮。
许怀义只有激动应下的份儿,“嘿嘿,媳妇儿,没想到你也有这份心……”
顾欢喜翻了个白眼,“就你是菩萨心肠,我难道就是冷心冷肺?”
“当然不是啦,我媳妇儿最心善慈悲……”许怀义讨好的将人搂进怀里,甜言蜜语不要钱的往外崩。
两口子闹了一会儿,瞅着时间不早了,才出去准备晚上的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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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去厨房安排菜单,一个挨家去请人,徐村长,许大伯,四叔公,高家、刘家,扈家,都没落下,唯独没请老许家的人。
许大伯见状,张张嘴想说点啥,被儿子拽了下袖子,到底没出声。
他也请了焦大夫和江先生,怕江先生不愿凑这种热闹,还特意提出,可以单独给他办一桌,将菜送到江家去。
没想到,江墉拒绝了,欣然前往。
来的人自然没有空手的,多多少少的都带着贺礼,江先生送的是一幅画,可把许怀义给惊喜着了,他之前去奇珍阁问过价,价值连城啊,还有价无市呢。
许怀义没想到,孙家也派人送了贺礼,整整拉了一马车,有贵重的能提门面的,也有实惠彰显亲近的,孙钰是当师傅的,自是不便登门来给徒弟媳妇儿庆贺,但也没随意派个管事打发,而是遣了儿子来。
孙永琰今年八岁,虽在许怀义的眼里还是个孩子,但俩人却是平辈儿,而且,孙永琰一板一眼的,少年老成的很,进门送了礼,还特意去给顾欢喜行礼,正经八百的表了一番庆贺。
许怀义看的暗暗好笑。
顾欢喜想表示一下亲近吧,却又被人家的严肃正经给吓退,只得搬出儿子来,俩人差了两岁,相处起来,应该会自在一些。
她在顾小鱼的脸上稍微做了些伪装,倒也不担心被人认出来了。
顾小鱼很认真的接待,哪怕对着孙永琰喊师叔,他也没啥心理负担,孙永琰对他也很有好感,俩人坐一块儿互相交流学习,竟都惊喜的发现对方比自己以为的要厉害,不由越说越投机。
毕竟在同龄中人,能跟的上他们头脑和思路的,实在找不到几个,难免生出几分‘高处不胜寒’的孤独,现在,总算找到同类小伙伴了。
一场宴席,宾主尽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