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避嫌。”
许怀义秒懂,建兴帝本就怀疑姚昌骏是为几个皇子才拉拢的那俩人,三皇子也有很大嫌疑,定远侯是三皇子的岳父,让他去查,难以服众,万一徇私咋办?
“这些山匪,也不知道是谁的人,胆大心黑,却也颇有些本事。”
孙钰道,“暂且不知,你别去打听。”
许怀义心神领会,“您放心吧,这种事儿,弟子咋可能去掺和?就是在您跟前,好奇念叨两句,也是想起去年大皇子府的那件事,听说也是山匪所为,事后派了定远侯去查,却没有任何线索,直到现在,还是桩悬案呢。”
孙钰提醒,“那事儿涉及皇家,你更别过问太多,连好奇都最好不要有。”
许怀义老实应下。
孙钰讳莫如深的又提点了一句,“总归就那几个人罢了,皇家的事儿,有宗人府,有皇帝,旁人不得插手,知道的越多越危险。”
“是,师傅。”
许怀义是个能藏住事儿的人,所以,心里有秘密,并不觉得负担,但这件事,却没有被朝廷压下去,没用几天,就在京城沸沸扬扬的传开了。
说啥的都有,各种猜测也甚嚣尘上。
百姓们这么大胆,敢议论朝政,完全是得益于开国皇帝,作为穿越人士,很清楚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堵不如疏,越是压制,反弹的会越厉害,索性畅所欲言,只要不恶意造谣生事就行。
但这样的‘自由’也有弊端,一旦有人操控,舆论很容易失控。
就像如今,一会儿传出是二皇子所为,甚至还罗列出一些所谓的证据,让很多不明真相的人都信以为真,对这位名声颇佳的中宫嫡子,一下子没了好印象,只觉他虚伪狠辣,徒有其表。
但没多久,风向便又改了,刮到了三皇子头上,理由看起来也很充分,让人真假难辨。
后来,四皇子也被拖下水,连大皇子这么佛系的人都没放过,甚至,后来,对他的猜疑越来越深,谁叫姚昌骏跟孟家是姻亲,孟家嫡女又进了大皇子府当了侧妃呢,这关系算是很亲近了,姚昌骏私底下为其筹谋打算,再正常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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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大皇子这些年对外营造出来的不争不抢的形象,也遭到了质疑,被认为很可能是扮猪吃老虎,故意藏拙,以图大计。
别说,这番猜疑越演越烈,以至于连其他几位皇子都相信了。
想平息这些言论,最好的办法自然就是尽快查明真相,给百姓一个交代。
可肖统领马不停蹄的赶赴出事地点后,查探了一圈,却没啥实质性的进展,对方做的十分干净利索,没有留下有用的线索,只能从打斗的痕迹看,那帮所谓的山匪训练有素,配合默契,且身手不凡,事后,消失的无影无踪,让人无从下手。
比私底下养的死士还要难查。
肖统领无功而返,去建兴帝跟前请罪,末了建议,或许能从去年围杀皇长孙一案上下手,因为这俩桩案子的手法太相似了,很可能是同一拨人所为。
过了一年,如今的手段更成熟,不好追查下去,但去年,还是有些破绽可循的,比如,那些山匪后来追着皇长孙刺杀了不止一次,次数多了,哪能回回都周全?
总露出点马脚。
建兴帝听后,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只不痛不痒的斥责了他几句办事不力,便打发他走了,接着,便又召见了定远侯。
君臣在御书房说的什么,无人得知,定远侯从宫里出来后,神色也没啥异常,暗处不知道多少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然而接下来,他却并未有啥大动作。
查案的依旧是肖统领,却没过两天,朝廷就对外宣布了案子的结果,凶手确实是山匪,跟几位皇子皆无关,是当初平叛后,从登州、青州等地逃跑的那些暴民,落草为寇,成了山匪,心中记恨朝廷,这才杀了犯人和官差泄愤。
朝廷已经派兵前去围剿,势将进京这一路上的山匪都给除掉,还过往的百姓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