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想彻底禁止,是不可能的,哪怕禁军大张旗鼓的全程抓人,也只是明面上没人敢议论了,背地里偷偷说几句,谁又能知道?
更糟糕的是,这则流言,从京城漫延到了其他州府去,一传十,十传百,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影响力和破坏力,都不言而喻。
走到这一步,事情就闹大了。
后来,连锦衣卫都出动了,搞得风声鹤唳、人心惶惶。
至此,孟瑶也彻底成了讳莫如深的一个词,连谈及雷劈,都成了忌讳。
屋漏偏逢连夜雨,这波对建兴帝不利的流言还未平息,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县城,突然冒出股义军,打着清君侧、正朝纲的大旗,在短短几天之内,就攻陷了两座府城,大有很快就往京城来的架势。
收到此消息,建兴帝一个没撑住,在早朝上就吐了血,顿时吓坏了一众朝臣。
这事儿,不知是宫里太慌乱忘了封口,还是压根就封不住,总之,很快就传到了宫外。
于是,京城的气氛更乱套了。
许怀义知道后,一脸不悦,“楚王出手了,他倒是会抓机会,趁火打劫。”
顾欢喜道,“你是说那条引导百姓腹诽建兴帝是昏君的流言?还是那支所谓的义军?”
许怀义冷笑,“都是他的手笔,看来朝中请立太子,他也沉不住气了,要跳出来搞事儿,可惜,他这回怕是要失望了,局势越乱,太子立的就越快。”
“那这时候当太子,也没啥值得恭喜的,齐王离京,倒是真没走错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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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算是捡着便宜了,说不定用不了多久,这几个王爷就都成了炮灰,那就是他回京主持大局的时候。”
“那你觉得义军能打到京城来吗?”
“多半没戏,建兴帝也不是蠢货,去年就察觉到楚王府养私兵,早就派锦衣卫去查了,我大师伯将功折罪,就是奉命去干这个的,八成已经有了安排,楚王这时候蹦跶出来,还是有些早了……”
顾欢喜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猜测,“难道是被平远伯府的遭遇,给刺激着了?”
闻言,许怀义心口一动,沉吟道,“别说,还真有可能,呵,那倒是有意思了。”
“有没有意思的,眼下都跟你无关,你还是安心在家养伤吧。”
“唉,早知如此,就不装的那么严重了,白白错失一次去建功立业的机会。”
跟着大军去平叛,又能捞一波功,打仗这种事太容易上头了,许怀义很难不动心。
顾欢喜见他一脸遗憾,无语的提醒,“还嫌你自己不够招人恨?大半年就成了四品官,若是再立功,让朝廷怎么封?真想功高震主啊?”
听了这话,许怀义讪笑起来,“我就随口一说,又不是真想去打仗,抗击外敌责无旁贷,但打内战,还是算了吧,我怕自己不忍心下手,嘿嘿……”
顾欢喜才不会信他,一听就是言不由衷,转了话题,“得空,你找韩钧聊聊吧。”
“嗯?他咋了?”
“朝中请立太子,他看起来好像心思不属了,还试探过小鱼,问小鱼想不想回王府、恢复皇孙的身份……”
闻言,许怀义不由皱眉,“他这是有想法了啊,觉得可以替齐王争一争了?若是有小鱼这个皇长孙在,朝中说不准会有人倒向齐王。”
顾欢喜意味深长的道,“不止如此,他手里说不准还握着当初端王谋害小鱼的证据,这些证据一旦曝光,端王也就甭想做什么太子了,其他几位王爷,可能也有掺和,真要一网打尽,那齐王的胜算就大了。”
许怀义顿时听的心头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