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滢出身自巨贾之家,缺乏普通人的生活经验,千般机谋,都派不上用场,又把问题抛给了陆缺。
她眯眼笑道:“南宫掌事把带队的任务交给咱俩,可我哪儿有师弟精明能干,住宿这事师弟拿主意就好了,我全都听从师弟安排。“
“奸滑!”
“肩滑所以撂挑子。”丰滢目光斜向自己肩膀,掩口而笑。
“砍树盖房子。”
“我不会欸。”
陆缺握着拳头,伸到丰滢腹前一寸,半真半假地冷笑道:“师姐,你猜你再撒娇再不干正事,我敢不敢把你肋骨打断?”
丰滢本能地退后一步,巍然大观的峰峦微微起伏,嗔道:“你敢去凶初五师妹,我算你有本事。”
“她又不带队。”
“哎,也是。”
“召集师兄师姐师侄们干活吧。”
“师弟为什么自己召集?”
陆缺初心不改,含笑看着容貌身段与雪师姐旗鼓相当,心机更胜一筹的丰滢,“丰师姐在我心中永远是青云浦头牌。”
丰滢柔和而笑,推了一把陆缺道:“滚蛋,说的好像青云浦是勾栏瓦肆似的。”
两人商议既定,就开始带着同堂弟子伐树。
此地已是大夏东面边疆,附近仅有世代以狩猎为生的乡民,地广人稀,树木也属无主之物,可以任意取用。
陆缺有做木匠的经验,也看叔父赵知远干过泥瓦匠的活,此时都摆上用场,丈量树木大小、心算建四十间木屋所需木料、选建造木屋的位置等等,几乎包揽统筹事宜。
当然。
对于这些能飞剑斩人头的修士,哪怕还只有区区筑基初期,砍树平整地面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他们比牲口好使多了,工作效率异常之高。
到了月上梢头,距离河岸三里的背风土坡,三千根粗壮树木堆积如山,地面也已经平整出来十几亩。
陆缺俯身抓起一把泥土握了握,眯着眼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