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她非要逼着对方去参加秋闱,只是觉得有些可惜。
如今,礼部经历了大清洗,这一次的秋闱几乎是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举行,不会再有那些不公。
这些学子寒窗苦读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这一刻,虽说前一次的替考确实让众多学子寒心,但这重新举行的秋闱何尝不是一个机会。
高阳只沉默地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马车很快就到了刑部大牢。
江意绵和守门的狱卒说了几句话就朝着高阳招了招手,“你随他进去。”
高阳应了声就跟着守门的狱卒进了地牢。
昏暗的地牢里光线极暗,除了高墙顶部会有一扇小小的窗户,其余的地方都是封闭的。
再加上地牢里常年不见天日,一进来就能闻到一股湿潮,混合着各种血腥味,只让人忍不住皱眉。
高阳跟着狱卒朝里走,一路上只能听见一些犯人痛苦呻吟的声音,间或滴滴答答的水声,有些诡异的安静。
狱卒带着高阳没走多远,指了指最里面那间牢房道:“咯,就是那里,不要耽搁太久。”
说罢,就直接出了地牢。
高阳看着牢房里那个躺在地上的人。
杨齐光穿得还是那日秋闱穿的衣袍,一件灰色洗得发白的衣袍,只是如今,已经有些看不出原本的样子了。
他动了动嘴唇,好一会才叫了声,“齐光。”
杨齐光怔了怔,却依旧背对着牢房的门,侧躺在地上没动弹,只是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了。
高阳见他不说话,只自顾自道:“过些日子我就回金陵了,你不用担心流放路上的事,郡主既然说了你没事,就肯定会为你打点好一切,两年后你就能回京了。
如今刘文歌也已经下狱,往后没人会欺负你了。到时候你回京,可以做你想做的事。”
原本他还担心杨齐光因为替考一事说不定会被砍头,倒是没想到宁安郡主说其戴罪立功,最后只用在边疆流放两年,就能回京。
虽然流放的路上也不轻松,但比起秋后问斩,只是两年的流放已经好上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