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黎穗回忆片刻没找出答案,“我什么时候给他做过?”
“你的草书作品。”
“……”原来那副糖画,被周景丞吃了。
虽然平日里没怎么见周景丞吃过糖,但黎穗多少有些欣慰,可算找到了周景丞像小孩子的一面。
她一口答应。
这回安全带解得十分顺畅,但黎穗还没开门下车,周景淮又开口了。
“还有个问题,你可能想问。”
黎穗回头:“什么?”
“孙漫秋之所以成为我的秘书,是因为,她是那场招聘上笔试面试双重第一的应聘者,于公,我没有不录用她的理由。”
黎穗顺口接了一句:“于私呢?”
周景淮目光沉着,坦然道:“没有于私。”
“哦。”黎穗点点头,下了车。
沿着鹅卵石小径一路往里走,黎穗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半途,她突然停下脚步,疑惑地挠挠头。
不对啊。
她什么时候想问了?
关她屁事啊?
*
翌日,兄弟俩果然来了。
夜色下,周景淮穿得非常随意,白色的宽松T恤和黑色休闲裤,额前吹落着几缕碎发,右手搭在弟弟的肩膀上,勾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而周景丞背着手,面无表情,宛如老干部巡查。
“进来吧。”黎穗一边戴手套,一边问,“姐姐只会画十二生肖,要给你画只老虎吗?”
她记得,周景丞是属老虎的。
“我要写字。”周景丞说。
“也可以啊,写什么?”
“岁月静好。”
这个词,黎穗上一次看到,好像是在周芷玉的朋友圈里。
黎穗嘴角一抽,这小孩儿,到底几岁啊?怎么取向这么……成熟?
但黎穗没有评价,大手一挥,很快完成了这幅糖画。
周景丞接过,又说想去其他地方逛逛,周景淮也没有阻拦,随他去了。
黎穗倒是有些担心:“你要不要陪着一起啊?他一个小孩子,万一被拐什么的……”
“他不拐别人就不错了。”
黎穗看着那沉稳又淡定的背影,心想,确实,与其担心周景丞,不如担心一下另一件事。
黎穗默默从一旁的抽屉里取出一个口罩递给他:“你要不……戴上?”
周景淮的视线往下一扫,右手却插在裤兜里,完全没有接的意思:“我长得很丢你脸?”
“倒也不是。”黎穗压低了声音,“你不是前阶段才上过热搜嘛,虽然几率不大,但万一有人认出你。”
周景淮到底还是听话地把口罩戴上了。
“老板?请问能画龙吗?”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甜甜的嗓音。
“可以的!”黎穗立刻转回身,双眸弯成了月牙,“简单款六元,复杂款十一元。”
“我就要六元的吧。”
“好。”黎穗用铜勺舀起糖浆,全神贯注地在石板上作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