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皇宫后,李牧便直接回了玲珑水榭。
由于葛沛凝的嘱托,平日里围在身边的莺莺燕燕也都不敢靠近。
李牧便独自一人,坐到了内宅的湖心亭中。
目光看着湖中荷叶,眼神涣散,表情略显呆滞。
期间,小昭来过,苏雨薇来过,就连应雨也咋咋呼呼的跑来过。
却都被尹婳屏一一挡了回去。
李牧就这样一动不动的坐了一夜。
直到第二天的清晨。
阳光照在脸上。
“还没想清楚嘛?”君九龄清脆的声音在李牧耳边响起。
“我都忘了,你和我心意相通。”李牧的脸上露出一抹苦色,随即问道,
“倘若是你,你会如何做?”
“本姑娘怎么会知道,本姑娘都不知道你在纠结什么事情!”
“不是说心意相通吗?”听到君九龄的话,李牧不由愣了一下。
便听君九龄有些扭捏的说道,“不是这个意思啦,是你想让我知道,我才会知道。”
“那就好……”李牧微微松了口气,倘若真被时时刻刻读心,那也太羞耻了。
李牧又坐了一会儿,便听君九龄有些不满的说道,
“你当真不需要本姑娘帮你吗?虽不知你在纠结什么,但我却能感受到你的情绪很低落。”
闻言,李牧确实有些意动,但还是忍下了下来。
刚才之所以询问,那是以为君九龄什么都清楚的情况下。
如今再让李牧李牧开口,便有些难以启齿了。
原本,李牧是打算利用冗夷人这次阴谋,将原主和善阳骗到都城来。
但昨日在北城,看到那些死伤的百姓,李牧的心里就产生了动摇。
他自认是有能力从一开始就解决这件事的。
却因为‘一己私欲’,因为对原主的惧怕,选择了看似最稳妥的做法。
这让李牧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就昨日李牧赶到时,北城正街死伤的百姓,就不下三千人。
倘若真的要等冗夷人发兵与兴朝开战,就不知又要死多少人了。
李牧一边告诉自己,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但另一边,却又害怕有关原主的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测。
也许原主只是想留在山上继续修道。
李牧从没什么英雄情怀,能护好自己,护好身边之人便已经很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