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具身体的父母都是每天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汉,可能一辈子都没出过县城,又怎么可能和跨越这么远的地方有亲属关系。
可眼前这具尸体和自己长得真的一模一样。
尸体的脸上有些污垢,之前应该还有厚厚的积雪,但被人给拨开了。
现在这张脸很白也泛着紫色,双腿被炸了没了,不过看这情况,可能是当时还没死,最后是失血再加寒冷活活冻死的。
“还真是一模一样,这难道是.....”一旁的张鹤呢喃着,但说着说着就没往下说了。
总不能说这是赵爷的兄弟吧,可现在兄弟变成这样了。
但猴子比较莽,脱口道,“赵爷,这不会是您兄弟吧?”
赵铭只是默默摇头,同时蹲下身子状若随意的拨弄尸体面容表面残存的积雪。
看起来像是想看的更仔细一点,可在众人所不知道的是,大量记忆开始在赵铭脑海中宛如幻灯片一般涌现。
本以为自己将看到一个普普通通外蒙人的一生,却不想呈现在脑海中的第一幕是一片明显不同于外蒙的地形地貌。
画面中是一个剃光头发的少年,少年穿着短褂正顶着头顶烈阳在黑土地上一下接着一下挥舞着锄头。
透过画面,还看到田野中不少类似少年一样正在忙碌的或壮年或年轻的身影。
黑土地....这是东北?
赵铭心中一动,便继续观看。
后续的画面则是一家寻常农户一起吃饭的画面,男主人长得孔武有力,女的虽然长相普通但很耐看。
这就是一对很普通的农户一家人。
可仔细看,赵铭发现这对夫妇对待少年的态度十分不寻常,没有寻常家庭的温馨,反而是拘谨。
对这位少年的拘谨,甚至是谄笑。
少年默默扒着饭,对他们的态度早就习以为常。
画面中,白天少年偶尔下地干活,但赵铭注意到,这人干活只在人最多的时候干活比较卖力,平时十分松散,甚至干脆休息。
他不是为了干活而干活,只是在应付任务。
这样的画面重复了很多次,似乎很多天,甚至好几个月乃至一整年都是这样的日常。
同时赵铭也发现,少年最初很少说话,在外面几乎是不说话。
但回到家,他总是话最多的,很不流畅磕磕碰碰的。
那对夫妇说话倒是十分流畅,少年这种行为不像是个语言障碍人士,反倒像是在学习口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