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王果然是光风霁月,与高家的其他人不同,适才是子嵩妄言了,玩笑而已,还望长恭不必记怀。”他道。
一旁的陈伯固甚觉尴尬不已,索性高长恭似乎真的没有在意,而是望了望不远处已沉入绵延山脉中的金乌,笑道:“既是玩笑,又何足挂心,今日得始兴王盛情相邀,田猎之趣已是尽兴,时辰不早,长恭还有事,就先回城了!”
说罢,便招唤来卢煜,带着一众甲士向着南城门飞奔而去。
见兰陵王的一众甲士已策马走远,陈叔陵的脸色也微沉了下来,招手将陈伯固唤至跟前。
“听闻父皇很想将这位骁勇善战的兰陵王招为己用,依你之见,这高长恭可能为我所用?”
陈伯固摇着蒲扇,微一思索,答道:“尚不能确定,我只听说,这高长恭在高家亦是一个不得宠的庶子,而且连其母亲的身份都未公开,不难猜测是个见不得光的伎妾,其父高澄被刺客刺杀之后,高洋便捡了其兄长的功劳建立北齐,对高长恭可不怎么重视,
还是高演继位,才给了他兰陵郡王之封号,但这齐国的君主已是接连出了两个性情暴戾的昏君了,齐主亦多疑,再加上还有胡皇后、陆令萱这等女流之辈乱政,朝中还有和士开这般的佞臣在齐主高湛耳边进谗言,听说高湛继位后,所杀的忠臣良将可不少了,
既便高长恭不能为我南朝所用,待他功高盖主,恐怕这下场……”
“我是问你高长恭能否为我所用,你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陈叔陵有些不耐烦的打断。
陈伯固便收起蒲扇,含笑正色道:“兄长若是想让他为你所用,何不一试?”
“如何试?”
陈叔陵的兴趣再度被提了上来。
陈伯固便道:“适才田猎之时,兄长已然试探过,这位兰陵王对萧锦玉那位小娘子是否有意,兄长心中是否已有答案?”
“你觉得他今日在大街上带兵前来拦本王之道,真的就只是闲游如此简单?”
“当然不是,傻子也能看出来,他是为那小娘子而来,闲游是假,拦殿下护美人才是真,而且我听说,当日在雅诗阁,也是这位兰陵郡王派了护卫出来作证,那徐尚书怎会如此凑巧的出现在雅诗阁中,这位刚正不阿的国之重臣可不是什么携伎遨游贪图享乐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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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徐尚书也是他请来的?”
陈伯固笑而不答,但答案已不言而喻。
“那你说,本王要如何拉拢这位兰陵王?”
陈伯固摇了摇蒲扇,道:“上、中、下三策,这上策嘛,自然是以情动之,以利诱之,人生苦短当及时行乐,财、色、权、利总有他所想要的东西,
中策嘛,那便是以理服之,分析利弊,借他国之势逼他在齐地无容身之所,再以利相诱,他走投无路的情况下自会投奔于兄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