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洪氏这么想着,心里宽慰了不少。
她是标准的世家楼阁女,自打出生起,就住在一栋小楼上,绣绣花草,读读《女训》《女戒》,在屋里一坐就是一整日,几乎脚都没沾过几次地的;若不是本朝严令禁止给妇人裹足,只怕还要晃悠着一双三寸金莲去当她的侯府夫人。
此等女子,除了恭顺、安分之外,便再无“长处”可言,在家里,父母不曾叫她读书明理,出嫁后,丈夫更不会与她谈论政事时情,她跟着婆婆学管家,学算账,学交际,脑子里有的,也只剩下些婆婆妯娌,姨娘侧室,嫡嫡庶庶了。
因为格外无知,所以如此无畏。
皇后凤驾至,诸人起身恭迎。
刘洪氏见了皇后只当是见了自己的大救星,待皇后在主位上坐下来,她抢先上前,张口就是一句:“请皇后娘娘替臣妇做主啊!”
谢珝真生得高挑,四肢修长,她一个大步就走了过去,伸着手把刘洪氏一把推开:“放肆!轮到你说话了?!”
皇后头疼地瞥了她一眼:“谢才人。”
“娘娘,谢才人她当着您的面就敢如此无礼......”刘洪氏话没说完,谢珝真就又是一个巴掌刮了过去,把她扇得头晕目眩,心里却在暗爽,看吧,作为一个小妾如此嚣张,皇后更要为自己做主了!
“谢才人!”皇后厉声道。
谢珝真收回手,声音软绵绵甜腻腻,透着委屈:“娘娘,妾和刘小仪这个受害的还没开口呢,她就这么着急地颠倒黑白起来了,妾也是.....心急了,请娘娘责罚。”
听着她与吼刘洪氏时那截然相反的声音,皇后更无奈了:“本宫知道,你好歹小心些,怀着身子呢,万一用力太过,伤了孩子怎么办?”
她半点不提刘洪氏挨打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