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拒绝过继嗣子,先帝便亲自为皇后赐名“令徽”,又加封其为庆宁郡主,准许郡主之子承袭东乡王府爵位。
王妃得了这道旨意后,思虑过三,上书先帝,主动请求将王爵之位降等承袭,先帝见之大悦,便允许郡主之子承国公之位,并恩准在王妃离世之前,可以一直悬挂东乡王府的牌匾。
至此,东乡王府剩下的那几个寡妇,若是有意改嫁的,王妃便出了嫁妆把她们嫁出去,不愿意改嫁的,便也就好生荣养在府中。
皇后——王令徽的生母,东乡王侧妃便没有改嫁,而是留了下来一起养孩子。
她的童年就是在一群大娘二娘的悉心照料之下度过的,府中几个女子过得十分和睦,其乐融融;出了王府,又因她是东乡王独女,得先帝看重,旁的官眷也是敬着重着,从不招惹。
同时她脾性温柔大方,几乎不与同龄的孩子起争执,在整个东洲地界上,人缘极好。
那可能是王令徽此生所度过的最轻松快活的日子了。
直到她十四岁时,王妃生了一场大病,怕自己去后,侧妃姨娘们,还有年幼的皇后都无人照应,受了欺负,便想举家回京,请先帝做主,给她寻一门靠谱的亲事。
王妃倒是有心将王令徽嫁回自己娘家去,她娘家不算显赫,却也是耕读传世,家风清正,四邻友睦,素有善名。家中男女小辈在嫁娶上一直都很抢手,更有四十无子方可纳妾的规矩。
王妃将方方面面都替女儿打算好了,也早跟娘家通过气,只等回京,求了先帝的旨意赐婚,为女儿的婚事再添几分光彩。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东乡王府的遗孀遗孤,才一回京,便落到了先帝贵妃那一派的算计之中。
贵妃之子眼看陆晔生愈发受先帝宠爱,挑来拣去地,要为他寻一门贵重的妻族,心中便生了歹念,在东乡王府回京之后不久,一场酒宴上,贵妃之子耍了手段,坏了王令徽的衣服,又故意叫人引了陆晔生过来,在二人尴尬相对时,拉上当天到访属于他那一派的朝臣、官眷撞破”私情。
即便不能把一个光有名头的庆宁郡主塞给陆晔生做正妻,恶心恶心他,坏一坏他的名声也是好的。
彼时还是皇子的陆晔生才刚过了十七岁生日,备受帝后宠爱,捧在掌心里的明珠似的,性子便有些冲动,吃不得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