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子,年纪小小,有板有样的,倒叫林翘一时间竟然觉得,若是自己不应下这家子的热情招揽,只怕今儿怕是难出得去这侯府。
只是正如谢家人所说,他们本就是亲戚,就算林翘有意疏远,在外人眼里,他们也还是难撕得开的,而且......人家都如此热脸相迎了,本就筹谋着或许可以借势昭妃与永嘉侯府的林翘自然不会如个死古板一样继续矜持。
“那在下就不与昙奴客气了。”林翘在确定自己的想法之后,迅速地切换了态度,从袖中掏出一枚雕成了蜻蜓模样的玉佩,“来得匆忙,也没带什么好东西,这个是我亲手所制,昙奴拿去玩吧。”
不再称呼侯爷,而是只以亲人相称,谢意觉得自己又为娘亲办好了一件事情,忍不住微微挺起胸膛,看了谢母一眼,得后者点头,才双手接过玉蜻蜓:“谢谢表舅!”
谢母见状,也很是开心,揽过孙子便问道:“怎么今日散学得这样早?”
谢意想了想,回答道:“申国公世孙夫人带着申国公府的二少夫人入宫请罪来着。”
申国公府这一任的申国公是个高寿之人,熬死了老妻长子,他还在修道求仙,常居京郊的道观之中,国公府内诸事,都交给了世孙夫妇管理。
“二少夫人的夫君就是先前值夜时,不小心打翻油灯烧了书库的那个。”谢意继续说道,“她竟然和陈娘娘是堂姐妹呢,陈娘娘得知是她在夜间惊梦苏醒,叫梦给魇着了才追着申国公府二少爷打了整整一个晚上,才叫二少爷值夜的时候精神不济惹出祸来,便把她们妯娌两个都传进宫里问罪去了。”
“那又与你们这几个小的有何相干?”谢母疑惑极了。
陈贵嫔这些年,被谢珝真揪去尚宫局理事,倒也是安安分分的,从无逾越之举,也没有如邓贤妃一般收买宫人,在暗地里布置过什么,唯一的毛病可能是她从来只作自己分内的事情,而且时间一到就说什么也不肯继续上值,除非是生死攸关的大事,否则一律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