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曾素秋的记忆里,这样的讥讽从来没少过。
她年幼失母,父亲又视她为无物,而后娘也不知为何十分敌视她,处处磋磨拿捏,若不是安国侯夫人关心这姨侄女,撑着病体亲自过来,把曾素秋接去抚养,那她只怕早已夭折。
曾素秋对在侯府寄人篱下的这几年,是既幽怨,又感激的,幽怨的是侯府中人那种踩低捧高,处处排挤的氛围,后来或许还要加上阮贺对她做的那些事情;但曾素秋也是很感激姨母愿意对那个时候无力生存的自己伸出援手的,无论她经历了什么遭遇了什么,那一份善意并不虚假。
只是安国侯夫人身体过于病弱无法理事,曾素秋自己也性子过于懦弱胆小,又有心怀歹念之人作祟,才会让她一步步踏向深渊。
“哎哟,夫人原来就是这么跟我爹爹勾搭上的啊,怎么,你也是因为年轻的时候我爹没把持住和你滚了床单,怀上孩子不得不打掉,才嫁过来这么多年也怀不上的吗?”付轻素知道曾素秋对安国侯夫人心里存着感激,但这小姑娘脸皮薄胆子小,又被人教训管束多年,养出个温顺性子,叫人人说上几句就习惯性服从,变成哑巴了,可自己不一样啊!
付轻素轻蔑地看了一眼地上薄薄的蒲团,今天她无论如何也是不肯跪着认错的!
何况这事儿压根就不是自己和曾素秋的错!
她姿态狂放地把袖子一撸,摆出战斗姿态:“怎么,我说错了,夫人你不是我爹的表妹?你不是在我娘病重的时候,就先跟我爹勾搭成奸?前头夫人孝期还没过呢就着急忙慌地进门,咋了,我爹这口老粑粑你很爱吃啊这么上赶着?”
“说别人这个那个之前,好歹先看看自己做人干不干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