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她一定得保住肚子里的孩子,个没用的东西!”
“和她那个娘一个模样,假清高,装什么不情不愿?”
表姐说过几次不愿意呢?
阮湘娥一张脸全然变得苍白了,她手中再也拿不住那份厚厚的证词,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证词落在地上,她低头看去,只觉自己满手都是看不见的鲜血。
她竟然还妄图让表姐给兄长做妾,竟然......竟然还想跑去公主面前,让她接受表姐。
为什么那时的自己听不见表姐的拒绝,也看不见她的不情愿呢?
阮湘娥脑子里混乱一片,她从来不是什么聪明人,只是在最近接受了父母的教育之后,才终于明白过来从前的自己到底有多么地莽撞,不知世情险恶。
她自以为是在帮助曾素秋,实际上,是推着这个唯一的亲表姐去死啊!
阮湘娥猛地跪在地上,慌张地将证词全部捡起,强逼自己继续往下看去。
此刻她已顾不得自己旁边是不是有人正注视自己了,她只想理清楚自己从前到底都做错了些什么,都忽视了些什么。
“娘娘,是不是得叫林御医也给世子诊治一下?”夏至看着那少女情绪失控的模样,有些担忧地问道。
谢珝真摇摇头:“不必去打扰她,此事对她而言也算一种历练吧。”
说着,看向皇帝:“陛下,曾郎中和他夫人都已经交代,曾复举孝廉的事迹乃是伪造,选孝廉的官员乃是受了贿赂,才会将其记录在册,看来不止科举需要动上一动,这举孝廉之制,也该好好查补查补,免得将来再有如曾家这般蝇营狗苟之辈钻了空子。”
“是该如此,此事便交由礼部与吏部一起商议,最迟一个月内,给朕拿出个章程来。”皇帝终于收起他的懒散模样,顺着谢珝真的思路给地下的大臣们布置起了任务。
而能到理政殿中来的大臣们多数都是老油子了,对于旁边行举失控的安国侯世子那叫一个目不斜视,只专注地服从他们主君的条条命令。
传过一轮话后,谢珝真又道:“既然已经查实曾复孝廉事迹为假,臣妾以为,便该剥夺他的官身,以儆效尤......不过这一页的证词臣妾很是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