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亮看到白俊更吃惊:“你不是在京市帮你爸搭理生意吗?怎么跑这里来?还……还扮成了尸体?”
白俊眼珠儿转了圈,猛地猜到了什么,惊讶之余,又装作一副糊涂样,挠着头上的红毛说:
“我和朋友打赌,玩心跳游戏,在太平间躺一晚上就算我赢。后来不知道怎么,就被运到这里。可能是弄错了吧。高伯伯我还有事先走了,您不用送,拜拜!”
说罢转身就走——这里太邪门,还是先出去联系张雪雪才行!
他几步来到门前,又拉又推,却怎么都开不了门。
高亮沙哑而平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去年饭桌上,你爸问我是怎么东山再起的。我没说。不过,今晚我可以告诉你。”
白俊说:“我不想听。我朋友还在外面等我呢,高伯伯您先把门开了,我真有事!”
可高亮笑了起来:“你远道而来,伯伯怎么能随便让你走呢?好孩子,听伯伯把话说完,现在不听以后可就没机会了。”
“当年我破产之后,资产全被查封。我那年迈的老母亲受我的连累,一把年纪了还要风餐露宿,受不了打击很快就病逝了。”
“过往的朋友,一个个都避我入蛇蝎。即便我拉下脸苦苦哀求,也没人愿意帮助我。”
“也只有你父亲还认我这个朋友,请我吃了饭,又给了五百万让我安家。”
“五百万,对于普通人来说足以过一生。可我是曾经站在巅峰,身价几十亿的人啊!五百万又算得了什么呢……”
人的欲望不同,对金钱的渴望也不一样。
有人觉得五万块就足以满足。
可当高亮拿着白成峰给的五百万时,只觉满心凄凉。
他不甘心,不想就此没落,只靠这五百万过下半辈子。
在国内混不下去了,他拿着钱去了东南亚的T国,想在这里重振旗鼓。
可折腾了几年,不但没赚到钱,还把那五百万亏得一干二净。
为此,连他的儿女都对他埋怨不已。
那天夜里,他失魂落魄地走在T国的街头,想着自己曾经身价几十亿,住过高档的庄园别墅,开过千万的豪车。
可现在呢?年过五旬,身无分文,死在异国他乡的街头也没人可怜。
就在他伤心绝望地,想着干脆一死了之的时候,却见前头的垃圾场上,有几个人抬着个黑漆漆的雕像,准备焚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