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尘灏起身,燕凌川提着一个大大的包裹,在黑暗中走出来。
三个人,在老妪屋子里,趁着微弱的灯光,老妪只觉得很是热闹,很是温暖。
只是气氛,有些尴尬。于是燕凌川开口:“老人家,您家中其他人呢?”老妪叹息:“死了,都死了。前些年,儿子死在饥荒,老头子死在兵乱,就活着我这个老太婆。”
沉默,再无言语。
良久,燕凌川将那包裹提到桌上,展开。满目的珍馐,惹得三人眼睛有些恍惚。
老妪看着桌上从未见过的吃食,鼻中被扑面的气味弥漫,连说话的声音都颤了起来,紧张得对燕凌川开口:“孩子,这是哪来的?你可别是做了什么坏事啊。”
燕凌川摇头:“老人家,放心吧,不会的。”老妪盯着满桌美味,还是不放心:“不会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吧?”燕凌川耐心十足,摇头:“当然不会,老人家,这些都是给您的,您且就收下,不会有事的。”
老妪将信将疑着,被燕凌川说服,显然是受不了这些美食的诱惑力。
夜更深了,老妪年迈承不住熬夜早早睡去。慕尘灏坐在门口,乘凉,望着夜空。
燕凌川蹑手蹑脚走出,问道:“吃饱了,也喝足了,该走了。”
慕尘灏这次没有点头,也未看向燕凌川,只开口:“不走。”
“嗯?”燕凌川颇有些意外,不解:“怎么?”
看着一颗星都没有的夜空,慕尘灏又问:“这算好人还是坏人?”
听闻,燕凌川头痛扶额,迟迟没有回话,只是说着。
“看来又该找那个摄骏王谈谈了。”
翌日,那些失踪归来的人传出消息,念寸山遭屠,三大首领身死,其余人四散逃去,嚣张一时的土匪窝一夜里成了座空山。而出手之人,所有人竟是一致出奇得没了印象,任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再后来,摄骏王特封了二人,一为天衍都城守,一人为天衍都兵长,自己安心做那悠哉地方王。
所有人不知所谓,更不知这摄骏王揣着什么心思,只是后来才打听到,这二人。
一人名燕凌川,一人名慕尘灏。
倒也奇怪,此二人任职后,天衍都着实更加荣和了不少,本三万人居的城池衍生成了五万人口。而那年龄稚嫩的兵长竟是颇有万夫不当之勇,以那手中银枪,征服天衍都全部八千将士,甘愿为其效命。
于这天衍都,便是五载匆匆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