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位置定在了一个私人饭馆,据说平时是不对外营业的,是陆家的朋友开的。
当天所有人都到齐了,陆启林便让人进来,将准备好的宫廷菜一道道上上来。
这里边的服务员气质和外貌都皆是上乘,各个穿着旗袍,划着精致的妆容,举手投足也十分典雅,看得出经过了不一般的训练,也十分用心。
江至海,江夫人,江绾烟,还有陆家一大家子,两家的人全部到齐。
不过刚坐下来,气氛皆是有些奇怪,谁也没有先开口。
两家还是在两人结婚时聚过一次,再也没有私下聚过,江夫人和齐茵也有些互看不顺眼,江绾烟在饭桌上更没有什么好脸色。
她看了眼陆启林,再看了眼陆启新,撇下眼。
最近和这两兄弟相处的都不是很好。
陆启林老样子,每天吵吵架,怼怼嘴,就没改变过。
她将避孕药停了,因为陆启林实在是赌成功了,她确实不再敢继续造作自己。
但是她也密切关注着自己身体的变化,依旧每天都能吃香的喝辣的,她便也放心了。
原来孩子,也不是那么容易怀上的。
陆启新的话,自从上次演出完后,江绾烟给他发过一条让他专心工作的信息后,他便没回,有时候周末在酒吧里看到他,他也只是冷漠的从她身边经过,就像不认识一样。
江绾烟哼笑,这小子是有些不爽她没去他的演唱会,有些脾气。
懒得理他。
圆桌上一干人沉默了挺久,还是陆忠先打破了气氛,端起杯子道:“咱们两家今年还没有好好聚过,我就先以茶代酒,敬你们一杯,不管两家以前有什么恩怨,都先放下,我在此祝江兄的新股越做越红火,也祝咱们亲家关系越来越和谐,小两口长长久久。”
说罢,陆忠将茶杯里的水一饮而尽。
江至海虽然在之前一直对陆启林算计自己的事耿耿于怀,不过对于他这次技术入股的事还是颇为满意,所以也就接下了陆忠的话,跟陆忠碰了碰杯。
也说了一番祝词,饮下了白酒。
江夫人也是个人精,虽然平时对陆家不满颇多吧,但见酒也敬了,连忙对陆忠笑道:“我们小烟平时一定给您添了不少麻烦吧?”
陆忠笑了几声,声音浑厚有力:“不至于,绾烟在自家中怎样我不知道,但在我面前倒是听话得很,讨喜得很。”
这话不假,虽然齐茵经常挑她毛病,但陆忠还好,江绾烟在陆忠面前也足够乖巧。
陆忠说完,还看了陆启林一眼,像是故意引他说话。
陆启林淡笑,举起手中的酒杯道:“妈,绾烟在家是贤内助,您放心好了,我们关系很好,我敬您一杯。”
江夫人笑道,喝下了手中的酒:“我们小烟从小有些叛逆,还怕嫁进去后讨人嫌呢,既然启林都是贤内助了,我就放心了。”
话音刚落,不知是哪句话,引得没开过口的陆启新突然干干的笑了一声。
江绾烟抓着筷子埋头吃饭的手一顿,直接看向了陆启新:“你笑什么?”
陆启新面对众人的目光,咳了两声,摆摆手道:“我去厕所一趟,不好意思啊。”
说罢,他想都没想率先离场,引得包间里的长辈们面面相觑。
“真是不好意思,我这小儿子没规矩惯了,我们继续吃。”陆忠连忙圆场。
江绾烟有些心情不爽,她看向陆启林,陆启林眼中也有一抹嘲意,像是在告诉她,我说这话完全属于身不由己。
江绾烟也把筷子一放,没好气道:“我也去卫生间一趟。”
江夫人扯了扯嘴角道:“我这女儿也是没规矩,大家莫见怪。”
包房里哈哈大笑,气氛一下子便愉悦了下来。
陆忠笑着调侃:“有时候我还真觉得我们家启新和绾烟的性格有些像,所以第一次看到绾烟才会如此有亲切感。”
陆启林的眼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暗意,他将眼眸划过门边,不过只是一下,他便回过神来,继续在饭桌上给自己的老丈人敬着酒。
江至海还算是热切地回应了他几下,但有些皮笑肉不笑之感。
他笑道:“爸,我知道您爱吃宫廷菜,于是特别给您准备了一桌好的,这些您看了肯定不够,所以还留了重头戏在后头。”
他拍了两下手,外边便走进来一行人,皆是刚才那波上菜的人,不过为首的那位穿湖蓝色旗袍的服务生尤其漂亮。
那些服务生里手上都拿着一盘甜点,一共四小盘,都放在了江至海的跟前。
那位身穿湖蓝色旗袍的服务生站定在江至海身前,开口介绍道:“豌豆酥,桃花酥,芸豆卷,玫瑰糕,这些都是陆先生打听过您的喜好后,特地跟您准备的,您尝尝看。”
那湖蓝色旗袍的服务生嗓子也软,眉心一颗痣,十分具有古典美。
旁边的江夫人见江至海看着那服务生眼都直了,有些看不顺眼道:“这么多甜点,吃下去会很腻的。”
“夫人莫急。”那服务生笑了一声,继续道:“陆总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准备了碧螺春,陆总说,虽然江总您爱喝酒,但是这甜点啊,一定要搭配着茶才能甜腻适中,吃的爽口。”
说罢,服务生拿起桌边的茶壶,给江至海换上了一个崭新的杯子,往里头倒上了茶水。
服务生那双皙白漂亮的手把筷子递到了江至海的旁边,江至海便拿起,夹起眼前的玫瑰糕,尝了一块。
然后服务生递上了那杯茶,江至海再喝了一口,这才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尚可。”
江至海在服务生收回茶杯时,手划过服务生的手,给了服务生一记暧昧的眼神。
十分之快,不过陆启林仍然捕捉到了。
饭桌上的其他人也注意到了,只有江夫人脸色一变,齐茵倒是偷笑,心里骂了句老色鬼。
陆启林眼眸中全是深意,对着江至海道:“爸觉得好便好,这也算是我对爸上次生意上不愉快的一次赔罪。”
江至海道:“我哪会那么小气呢?过去了的事便就过去了,爱婿莫介意,以后朝前看。”
……
江绾烟洗完手,准备从卫生间里头离去,便看到早早站在外头的陆启新。
她冷哼了一声,理都没理,直接越过。
“招呼都不打?这么没礼貌。”
陆启新没好气。
江绾烟这才懒懒道:“您是什么皇亲国戚吗?每次遇到您还要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