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绾烟从地上撑着起来,拂了拂身上的灰尘,就当听了个玩笑话。
她咧咧歪歪的向前走着,陆启新插着裤口跟在她身后,挑衅道:“别瞒了,我都知道了,我那个好哥哥又出去了,告诉你,这对于他来说再正常不过了。”
江绾烟停住脚步,努力让自己聚焦,她回头问:“什么意思?”
陆启新不知从哪扯来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中,坐在路边的石板凳上,他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示意江绾烟坐过来。
江绾烟摆了摆手,指着自己脑袋说:“这里晕,我要回家了。”
陆启新不耐烦的上前拉过她的手,硬是把她拉到了石板凳上摁下。
江绾烟挪了挪自己,让自己离他远一些。
陆启新哼笑了一声说:“前年我阿姨,也就是你婆婆生了场大病,当时陆启林也是出门在外,在听说了消息后也没有马上回来,半年后才见人影,你说他无不无情?”
江绾烟说:“他又不是医生,又不会看病,回来有什么用。”
陆启新斜眼看着她,道:“哟,为他说话了啊。”
江绾烟道:“事实嘛。”
陆启新叹了口气道:“可是他以前的确一年到头都不回来的,你想想,对自己父母这么无情,是一个孝子该做的吗?”
江绾烟说:“我看你也没有多孝顺。”
陆启新道:“我说真的,你看他现在出去这么久,跟你有没有打过电话。”
江绾烟不说话,心里又像是被挖了一般,竟然一阵阵的不好受。
她竟然消了一半的气焰,陷入了沉思一般。
陆启新把她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自叹了口气道——
“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
陆启新对着江绾烟摇了摇头,彻底因为这句话惹怒江绾烟。
她突然起身,瞪着陆启新道:“我在这里跟你废话简直是浪费我的光阴,你隔三差五来嘲弄我有意思吗?先自己好好琢磨琢磨怎么解决你的生意吧!”
她踉跄的站起身来准备走掉,走之前还不忘踹陆启新一脚!
陆启新被她猛地一脚踹的龇牙咧嘴,抱怨道:“好心当做驴肝肺,亏我还英雄救美了,一点都不懂得感恩。”
算了,自己最开始不就是为了气陆启林,才来招惹这江绾烟的吗。
陆启林没气到,还误会了他喜欢她,江绾烟还如此虐待自己!
吃力不讨好,没意思。
陆启新看着江绾烟的背影,陆启新轻哼一声,觉着实在没意思,将手中的狗尾巴草一丢,往空中一抛,也朝着背地的方向走去。
江绾烟回到家后,将自己手机各个软件都视察了一遍,发现确确实实是没有陆启林打电话来的任何消息,便把手机往床上一砸,睡去了。
半夜却被电话吵醒。
江绾烟迷迷糊糊的摸起手机,放在耳边,听到手机那边一个惊天动地的喊声:“江绾烟!!你醒着吗,你快来滨江酒吧,有大事!”
江绾烟一下子把手机拉了好远,她揉了揉耳朵,差点没对电话那边大吼出声。
只是揉了揉眼睛,没好气道:“你谁阿?”
那边道:“莎姐啊!我是你莎姐!”
江绾烟哎哟了一声,把手机换了个边,问道:“什么事啊?半夜三更扰民。”
她说:“你来就知道了,我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你爸他……”
江绾烟只觉得她发病了,又不说是什么,只得没好气道:“不去不去,我要睡觉。”
莎姐每次咋咋呼呼以这种形式打她电话,无非是又看到了什么新帅哥,让她来跟着一起犯犯花痴。
可是她这几天脑袋痛得很,一点兴趣都没有。
当然,她自动忽视了莎姐后边的三个字。
甚至之后连去酒吧的劲都减少了许多,每天在家中拨着手机玩。
或许那天撒酒疯了,连陆启新都不再来招惹她了,有时候周姨看着江绾烟饭量也减少了,便劝着她让她出去散散心。
她调着电视频道,正巧,调到了旅游教育频道。
周姨眼疾手快的帮江绾烟一止,道:“太太您看,是海南,真美啊,您不是说想在国内旅游吗?海南您看这么样?”
江绾烟瞥了周姨一眼,小声抱怨:“如果不是您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我都要怀疑您是陆启新的人了。”
周姨没听清她的话,问道:“什么?”
江绾烟清了清嗓子:“没什么。”
周姨说:“太太,您在家可窝了快一周了啊,您也要化身便宅女吗?”
江绾烟见电视台里还在介绍着海南的景色,风土人情,她便拿过遥控器将台一转,道:“家里舒服,出去玩多了也就无聊了,和朋友聊天聊多了也总有聊完了的那一天。”
周姨装作凑近江绾烟,道:“哎哟,我们太太身上可长霉了啊!可不好闻。”
江绾烟笑着推开周姨,两人笑作一团。
周姨太了解江绾烟,看着江绾烟那般明明心里有事却硬撑着不说,就知道是因为什么在哪里感伤。
她拍了拍江绾烟的手,也没戳破,毕竟这丫头,在外脸皮厚,却在越熟悉的人面前,可要面子得很!
江绾烟想了一会儿,突然笑了一声道:“您说的是,出去逛逛街吧,闲在家里也有几天了。”
周姨眼睛一亮:“可要我陪您?”
江绾烟摇摇头,说了句不用。
她换了身裙子,一个人出了门,后天就是她生日了,她陆续的收来了些许朋友的调侃祝福,但是依旧没有陆启林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在意,像她小时候在意自己父母有没有给她庆生的那种在意。
江绾烟自己奚落自己,自己真是有病,他都不能回来了,何必还这么矫情。
以前的自己可不是这样的!
可是……
江绾烟出了门后,拦了辆出租车。
那司机问她要去哪,她想了想后,道:“随便。”
司机一口滨城口音,“随便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