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带了一队人马在京城内的大街小巷四处询问,找得到找不到就看苏子文的运气了。
傍晚时分,一辆骡车停在了平阳侯府门口儿,赶车的人畏畏缩缩地上前,缩着脖子说道:“我车里有个人说是贵府的世子,你们看看,可是真的吗?”
他,瞧着不像。
但是那人赌咒发誓,说自己是侯府世子,还躺在骡车的车轮下,威胁他不送自己回京,就横尸当场。
他一个乡下人,胆小怕事,不敢沾惹这人命官司,就硬着头皮进京了。
侯府的人正跟无头苍蝇似的,四处乱窜呢,听了这话,急忙挑开车帘,探头向里看去。
稻草铺上躺着一个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顶着乌青的眼圈,两颊肿得老高,嘴里不断地呻吟着。
这声音,有些耳熟。
“快,把人抬出来,去禀报侯爷。”有人吩咐一声。
大家七手八脚地把人搭了出来,看着他的穿着都摇了摇头。
这哪里是世子爷,分明像个穷苦的百姓。
平阳侯夫妇和凌萱跑了出来,看到这个脏兮兮,被打得五官都难以辨认的人,都后退了几步。
“他不是夫君,夫君昨夜穿的是月白的绸衣。这狂徒好大的胆子,竟敢冒充世子,还不把他送到官府治罪?”凌萱捂住了口鼻,一脸的嫌弃。
“他穿的是我家里一件过冬的衣服,我发现他的时候,他只有一件单衣,光着两只脚,眼看都快冻死了。”那赶车的人在一旁搓搓手,心里也直犯嘀咕。
送他回来累着骡子费了草料也就算了,可千万不要连累自己啊!
“萱儿……”苏子文气若游丝地低呼了一声。
身子一个后仰,晕了过去。
这一路上他把手臂咬得鲜血淋漓,才保持一点点清醒的。
现在,再也坚持不住了。
“子文?真的是你!快扶世子爷进府,请大夫来。”凌美娟一迭声地吩咐。
这是造了什么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