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沈玉寒离开之后,府中一切看似如常,日复一日地运转。
但方清月的心,却始终被牵动着。
窗外的秋风时呼啸,在诉说着边疆战事的残酷。
而她每夜难以入眠,闭上眼睛。
脑海中都是沈玉寒身披铠甲,马蹄飞扬的模样。
他在沙场上,策马疾驰。
身旁是刀光剑影,敌军如潮,随时有性命之危。
这样的画面挥之不去,令她的心时时悬在空中,无法平静。
夜深人静时,方清月常常披衣起身,倚在窗前。
凉风从半掩的窗棂灌入,吹拂过她的面容。
她却毫无所觉,心思早已远飞到边关战场。
她素来聪慧,明白沈玉寒此去的凶险。
军粮一事若能成则稳,不成则危。
这一夜,方清月依旧难以成眠。
她裹着一件薄衫,默默坐在床边,双手紧握着床前的绣帕。
帕上绣着几朵洁白的梅花,是她亲手绣的。
沈玉寒离府前,她曾将它放在他随身的行囊里。
可如今,这绣帕却似成了她唯一的寄托。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方清月抬眼望去,帘子轻轻掀开,盲女方池月扶着杖子,摸索着走了进来。
她听得屋中无声,便小声道:“姐姐,你又没睡吗?”
方清月心中一软,起身迎上前,轻轻将方池月扶到床边坐下。
她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只是有些睡不着。”
方池月的手轻轻抚摸过方清月的手腕,摸到她手腕处的细瘦,心中微微一疼。
她虽然双目失明,但对方清月的状态了如指掌。
自从沈玉寒出征后,方清月的心思全在他身上。
日渐消瘦,脸上的神色也越发憔悴。
“姐姐,天气凉了,你的身体不好,不该总是熬夜。”
方池月语气里透着担忧,“我做了一碗安魂汤,少许药草,可助姐姐安眠,今晚你就试试吧。”
方清月一愣,随即摇头:“池月,不必麻烦了。我不过是心里有些烦乱,睡不着罢了。”
她不愿因自己的情绪连累他人,更不想让方池月为她过于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