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年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沈玉寒。
“叔叔!”
他声音嘶哑,语气急切。
偏偏沈玉寒脸上神情冷肃如霜:“你大可不在意你的名声,但本王还要在意我的脸面!”
“本王的侄儿无故杀人,本王又要如何处之?滚!”
话已至此,便没有再说下去的余地。
沈秋年心知沈玉寒之言不可违背,扭头阴森森地看了倒在地上的方清月一眼。
他心底能觉察出,沈玉寒和方清月关系不一般。
毕竟沈玉寒素来冷酷无情,又如何会替一个女子百般说话?
只是他心中清楚,倘若他此刻当真强行对方清月下手,恐怕沈玉寒不会放过他。
沈秋年眼底写满阴毒,声音里透着彻骨阴寒:“方小姐既然能被采花贼所染,可小心不要落了单。这京中除了采花贼,还有要人命的狼。你若是失了姓名,可莫怪在本侯头上!”
说完,沈秋年毫不留情地拂袖离开。
即便沈玉寒有心要保方清月又如何?
等沈玉寒离开,他便杀一个回马枪。
这是方家旧宅,沈玉寒总不可能一直守在这里。
听闻脚步声自院中离开,方清月心下一松,肩背顿时垮下。
她伏在地上,喉间粗重地喘着气。
清瘦的肩膀不断颤抖,汗水已将衣衫全部打湿,看起来格外柔弱可欺。
像是一直残破的蝶。
沈玉寒居高临下地看着方清月,语气冰冷道:“已无事了。”
方清月抖着身爬起来,脚下一软,往前一扑,几乎倒在沈玉寒怀里。
她一只手紧紧地抓住沈玉寒宽大的袍袖下摆,像是没了力气一般。
沈玉寒心下一紧,抬手去扶。
沾染泪水的眼睫触碰到沈玉寒的手腕,带来一股潮湿的痒意。
有些凉,却又恍惚让人觉得烫得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