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来得这么巧的事情?
更何况,这样偏僻的地方,向来人迹罕至。
若非特意来此,又怎会有相遇的可能?
难不成,沈秋年来此,是提前和方清月约好的?
想到这里,沈玉寒脸上神情越发冷,上下打量着方清月的神色,想找出点蛛丝马迹。
闻言,方清月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沈玉寒,眼底闪过一抹委屈。
“王爷是怀疑我与这黑衣人有染吗?”
她咬着嘴唇,一副倔强的模样,水眸中终究是流下两滴泪水:“我和师父来山中采药,不小心落入坑底。”
“呼救之时,我被这人发现。原以为他会下来救我,却不料是为了侵犯于我。我能与他有什么关系?!”
她越说越觉得委屈,声音也不由得高昂起来:“奴家自被大人要了身子以来,受了多少委屈?但我自知此事是个意外,所以从未说过什么。”
“您答应要好好保护我,难道就保护好了吗?若您及时赶到,我难道能被那人占了便宜吗?”
并非想要责怪沈玉寒,毕竟当初沈玉寒中了春药,跟她滚上床,多少也有几分她的算计在内。
但即便如此,这也不足以说服她,沈玉寒会怀疑她,是合情合理的。
“本王并非手眼通天,你离京这般远,我也不可能时时看顾你。”
瞧着她这幅模样,沈玉寒心中隐约有些不是滋味。
但他权柄滔天,从来只有别人同他服软,哪有他先低头的道理?
“那大人就要怀疑我同人勾缠吗?此人既然都能对师父下手,奸了我的身子,我还能有命在?大人也知道您并非手眼通天,或许不能第一时间救下我。如此为何还要质疑我?”
她越说越生气,只觉得一团熊熊燃起的火被死死地堵在胸口,无处抒发。
父亲被谋害,她没有哭,前世受尽折磨,她也没有流泪。
如今被沈玉寒怀疑,她终于控制不住。
方清月哭得很安静。
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从脸颊上滚落,最终落入衣襟消失不见。
肩膀随着抽泣而耸动,显得格外脆弱。
沈玉寒脸色越发难看,伸手想要安慰,却被方清月甩开了手。
老大夫从昏迷中醒来,瞧见的便是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