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寒脸色陡然阴沉下来。
这些日子,光是各种小玩意,他就砸了万两白银,更莫要说是其他的那些东西。
谁会为自己“勉强算是朋友”之人做这种事?
方清月难道对他就没有半点真心吗?
这般想着,他心中怒极,甩手便走。
方清月也不知他发的什么火,但还是无奈跟简衍之低声道了歉,这才转身急忙追上。
简衍之多少瞧出一些方清月和沈玉寒之间的不对。
他虽然是个整日闷在房中不常出门的书生,但也多少懂些人情世故。想到沈玉寒若有似无的敌意,简衍之回到太傅府中后,便去问过盛永明。
“你整日闷在家中,怕是不知外面那些消息。有人说,方姑娘是沈玉寒养的外室。”盛永明鼻子里忍不住冷哼一声,“前些日子,还有人在朝中因着此事弹劾沈玉寒呢。”
他对此倒是有几分不屑。
于他来说,沈玉寒的确有几分不好,但也的确很为朝中之事上心。
只要他对百姓好,那他就是个好官,名声不名声的,有那么重要吗?
“不过嘛,那沈玉寒近些日子在跟户部尚书的女儿柳云云议亲,恐怕不日便要跟方清月断掉。不过,你问这个做什么?”
简衍之白皙的面皮上染上几分红。
他低下头,半晌才道:“方姑娘脾气温和,学识颇丰,又不卑不亢。父亲,我若说我心悦她,你会不会生气?”
“为何要生气?”盛永明捋着胡子道,“我瞧那方清月也满意得很。你若是当真心悦她的话,便好好待她。”
他用力握住简衍之的手,温声说道:“但,我要先说清楚两点,她是罪臣之女,又做过旁人外室。这两点,如今你都清楚,可不能因着这两点便苛待人家。”
他才不跟京中那些老不修似得,在意人家这在意人家那呢。
方清月生得好看,性子温和,学识又好,足以赔得上他这傻儿子了。
简衍之一时间红了脸颊,便是连眼尾都染上了浅浅的红:“孩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