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阮梦疑惑,大哥解释,“以前府里,做针线的老婆婆,年纪大,眼睛渐渐花了......”
“穿针和缝补,都不太利索。她担心被你大嫂发现,或是家里人抱怨,丢了饭碗,被府里赶出去......”
“但她不知道,其实,府里包括你大嫂,都发现了。只有梦儿你,当时小儿心性,没有在意。”
“她是府里的老人,在父亲还没有发迹、年轻时,就在身边伺候。一辈子在府里,无儿无女,父亲和我们,怎么可能因为她无用,就扫地出门?”
“你二哥心善,除了丫环们帮忙穿针,很多针线活,你二哥晚上都会去帮忙干一些。”
“这么练了几年,手艺不输年轻的丫环。”
阮梦忍不住问,“大哥怎么知道?”
大哥笑说,“时间长了,衣服上的痕迹,是谁的手笔,都认得出来。”
阮梦笑了笑,看向二哥认真的眉眼,不由得柔和几分。
但只是一瞬,笑容就僵住了。
因为她记起,抄家前,大嫂解散了家里仆从,打扫给了这位婆婆一笔钱,足够她养老......
她在抄家前才离开,一碗毒酒,死在了父亲的墓碑前。
这些,是在离开京城前,大嫂从前来送行的丫环口里得知。
阮家人不仅有情有义,连府里的仆从,也都是硬骨头。
不一会儿功夫,阮益就缝好了一只粗布手套。
阮益试了试,竟然看不见针脚,大小合适。
大嫂想要帮忙,阮梦记得更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