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打量面前的年轻人:“将军倒是看得开,只是天子真的是这样的吗?将军护卫桑昭,是真的为了护卫,还是为了监视?”
“平心而论。”张荷道,随手摇晃着茶盏,“我若是天子,一个世家子,借着惩恶扬善的名义杀人,事后又无人将其如何,让她得了民心,我可不敢让这样人的一直活着,愈发坐大。”
“太守既然敢自比天子。”江清的面色冷淡不少,“怎么不再想想天子为何不杀桑昭?”
“我不想与太守谈论这些没有意义的话。”见张荷张口欲言,江清立即先一步打断,“我大概明白太守想从我这里听到什么——”
他随意瞥了眼地上浅淡的红色,勾唇微笑,指尖抚摸着剑柄:“……我有条件。”
他这样一弄,倒让张荷反而迟疑起来,眯着眼睛将他打量一番,意味不明道:“桑昭可是与我辩论了一番,也不曾答应。”
“她无所求。”江清抬眸迎上张荷怀疑的视线,“我有所求。”
张荷并不相信,但江清已经递了这样的话,他也随意问道:“什么条件?”
江清盯着张荷的面容:“太守府中,不知是否曾收容过一位叫孙言的女郎。”
他紧盯着张荷,没有放过他任何情绪变化,但对方只是愣了片刻,似乎意识到什么,但旋即又笑开:“我不曾听过这个名字……”
还不等江清失望,便又听他道:“不过人在没在我府上,我确实也不知道。”
他笑着说:“我也不记得后院那些人的名字。”
张荷起身,一步步绕过桌案,窗外的阳光洒进,照亮他半个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