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本不是寻常人力所能及。
他好不容易出了郡主府,却又要牢牢抓着桑昭,不过是想找一个能让自己继续活下去的庇护。
不过桑昭杀谁打谁,又是什么人,于他而言,她有护住他这条命的能力就足够让他下定决心要缠住她。
“……”
桑昭微微晃了晃腿,曹十七顿时抱得更紧,紧闭着眼睛,一副就算再给他两拳他也不会松手的态度。
桑昭冷不丁出声:“你的老大呢?”
“死了啊。”
曹十七睁开眼,乐滋滋向她汇报,“我先杀的他们再杀的曹蒙那两个。”
他嘴角的笑意扩大:“我把他们吊在西大街那边那棵银杏树上,你知道那棵树吗?很多人在那里祈愿,我随便翻了两个写了字的,都是求平安的。”
“曹蒙他们死了——”他双眸发亮,嗓音有些激动,“很多人不就平安了?哈……我把他们挂在那里,也算是积了功德。”
桑昭有些意外:“你还识字?”
“认得几个。”曹十七道,“平安这两个字又不难念。”
他重新捡起刚才被桑昭岔开的话:“曹蒙死之前还在一个劲求饶呢哈哈,他说他爬到现在不容易,说他从前是与我一样的人,理解我的愤怒和仇恨……他理解个屁。你知道吗?郡主先死,他吓得一直磕头求我,头都磕烂了也不敢停下来,就像我从前求他一样。”
“是我理解了他。”他瞪着眼睛笑道,“原来掌握生杀大权后,看着别人在自己脚下痛苦求饶,徒劳挣扎,是这般畅快。”
曹十七的身子不自觉地颤抖,笑得疯疯癫癫,泪水滚下,被他面上的血迹染红,滴落在桑昭手背:“原来从我被卖进郡主府,咽下第一口毒药时,我就在等这一天了。我做了那么久的梦,原来成为现实是这么爽的感觉。”
“啪!”
桑昭拿手帕擦了手,迅速按在曹十七的脸上,对方也不抗拒,松了她的腿,在脸上一抹,手帕迅速被染红。
“怎么样?”他握着手帕再次凑近,“他们的死法你满意吗?你要收了我吗?以后你让我怎么杀我就怎么杀。”
桑昭再次将他的脑袋推开,垂眸久久凝视着他,陷入沉思,曹十七也不着急,主动仰起脑袋任由桑昭肆意打量。
“好啊。”
桑昭蓦然出声,“你先去闾春办事。”
曹十七激动问道:“办什么?”
桑昭抬眼扫视了一圈屋中的血迹:“先把你流的血弄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