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但却有莫名的熟悉，直到歌曲渐进，他终于听出了门道。

廖远的唱法融入了京剧花脸的唱腔，张亦弛作为一名专研古代历史的导演，对于京剧的了解绝对高出普通人太多，京剧唱腔有很多唱法，其中就有花脸、老生、小生等唱腔。

在旋律上，花脸唱腔比起老生唱腔显得更简捷、粗直、棱角鲜明，每个字的行腔较少曲折，而字与字之间则相对有较大的起伏跳动。

在唱法上，花脸的演唱往往更加强调吐字归音的准确、突出，咬字更重、更着实、更注意喷口和力度，当然，收音也更干脆、更明确，有时更多的还会用一些完全鼻韵母的归音方法。

花脸的发声虽然同老生一样用大嗓，却有着完全不同的劲头和韵味。

花脸在发声时，要么强调“虎音”、“吼音”和“炸音”，以渲染角色的粗豪、暴躁、骄狂或凶残；要么讲究“黄钟大吕”式的胸、腹腔共鸣和“瓮声瓮气”的头腔与鼻、咽腔共鸣，来刻画人物的雄壮、刚强、豪迈和直爽。

总之发声的部位要比老生靠后，声带和它周围的肌肉要比老生显得更紧张。

这样，声音就显得更加宽阔、洪亮。

“廖远不是一名钢琴家吗？”身旁的助理一脸惊叹的说：“这唱功，如果不是提前知道，我还以为这是一位京剧大佬。”

“廖远唱过《光年之外》，挺好听的。”

房间里的其他工作人员说道：“只是没想到他还会唱京剧。”

张亦弛闻言，感慨不已，等一曲《江山无限》听完，他当即便拍桌子：“就是它了……”

“等一下，张导，还有一首。”

助理说：“廖老师在邮件里说了，您看这两首歌曲，哪首合适就用哪首，也算是感谢您当初的提拔。”

“提拔？”

张亦弛一愣，旋即想起当初廖远籍籍无名时，自己用高价购买《出西域记》的举动，算是解决了廖远当时的窘境。

看起来，这也是有因有果了。

他哂然一笑，摆摆手道：“听下一首。”